“瓦勒里乌斯大人！”
安娜先是惊喜，然后是愕然：“您，您这是怎么了？”
李锡尼瘫软在教堂的椅子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精气神的孤魂野鬼。
“别问了。”
少年轻声说道：“我悟了。”
安娜茫然问道：“您悟了什么？”
李锡尼呵了一声：“色，即是空。”
只见他双手合十，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叹息道。
“阿弥陀佛。”
安娜不解其意，连忙过去搀扶他，说道：“您要喝水么？还是要吃点东西？”
李锡尼摆了摆手，幽幽说道：“不用，这几天吃好喝好。”
无论吃饭喝水，都是陛下亲自喂的。
还都是宫廷美食。
“那您要不要去睡一会？”
安娜担忧说道：“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李锡尼摇了摇头，嘶哑说道：“不睡了，这几天睡够了。”
安娜皱着眉，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是跟人战斗过了吗？”
李锡尼回忆着这七天来的黑暗经历，颔首：“是在战斗，跟一个恐怖的女人战斗。”
安娜小声说道：“我听说您在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潜伏任务，您在布伦塔尼亚帝国遭遇了什么？难道是身份被揭穿了吗？我听说，那个帝国的女皇非常强大。”
是啊，特么的被揭穿了。
李锡尼悲痛欲绝，仰天长叹：“那位女皇不信任我，对我使用了酷刑。”
安娜大惊失色：“什么酷刑？”
李锡尼摸着下巴，说道：“十八岁以下不能了解的酷刑。”
那是世界上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可恶的欲魔啊，到底教了她多少种花样，简直是没人性。
“比如？”
安娜流露出心疼的神情。
“我不想再回忆了。”
李锡尼皮笑肉不笑，像是一具空洞的行尸走肉，彻底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让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总之，简而言之她在利用各种非人道的手段和道具，试图引发火山的喷发，但都在最后的关头一泼冷水给你浇灭。往复循环，永无止境。痛，并快乐着。”
他顿了顿：“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我挺下来了。”
安娜满脸茫然：“然后呢？”
“然后？我掏出了这个东西。”
李锡尼反手从灰雾里，抓出来一颗四分五裂的骷髅头：“我进行了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