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神情寂寞。
“你输了,霍德尔。”
他冷漠说道:“看样子你是得了老年痴呆了,计算力越来越差。我只不过是一个记忆与人格的集合体,你连我都赢不了,还有脸当院长?”
霍德尔老院长沉默不语,望着陷入死局的棋盘,捋着胡子。
片刻后,他眼角抽了抽,被老友的锐评给扎心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从背后掏出了一个饭盒。
守墓人的眼神骤然炸裂。
“哎呀,不就是输了一场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吃饭!”
霍德尔老院长打开饭盒,泡在秘制浓汤里的排骨以及米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你是不是很好奇这是什么?这叫做红烧排骨汤!这可是昨天晚上小诺伦亲手做的,是他们给我送来的年夜饭。啊,我最喜欢有孝心的孩子了!”
他用力吸了一口,露出极为陶醉的表情:“真香!虽然我废了,但是用魔力加热一下隔夜饭,还是能还原出刚刚出炉的味道。”
守墓人眼神波动了一瞬间。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要来一口么?”
霍德尔老院长用叉子叉起一块肉,递过去:“别客气!尽管吃!当年我们在贫民窟讨饭的时候,一个黑面包都能分两半吃!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盖乌斯,即便是生死相隔,我们的友情依旧固若排骨汤!”
这时,他忽然一愣:“哦,我忘记了,你已经死了。”
老人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眼眸里闪烁泪光。
守墓人金色的虚影动荡起来,有点蚌埠住了。
“太可惜了,如此美味,我却只能一人独享。你说你怎么就死了呢?盖乌斯,你死得好惨啊,居然连亲外孙女做的年夜饭都吃不到。”
霍德尔老院长痛心疾首说道:“徒留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这偌大的世界,只有这排骨汤还有一点温度……”
金色的光芒颤动起来。
守墓人深吸一口气:“霍德尔,你不仅棋品差,人品也很差。”
霍德尔老院长根本不理他,边吃边露出沉醉的表情。
仰头吨吨吨喝了一大口汤。
“你真恶心。”
守墓人冷冷说道:“畜生,无耻,败类!”
霍德尔老院长笑眯眯说道:“那也比死了好啊,对不对?”
守墓人懒得搭理他了。
下一刻,他阴沉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温和起来。
只见远处的林荫小道上,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李锡尼只穿了一件衬里,身上满是斑驳的血迹,手里抓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长风衣,银发黏在满是鲜血和灰尘的脸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白金色盘发的少女跟在他身边,拿着手帕帮他擦拭着身上的脏东西。
“羡慕吧?”
霍德尔老院长似笑非笑说道:“你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有女人缘,没有人胆敢靠近你,无论是男是女,他们都害怕你。”
守墓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李锡尼见到这两个人,打招呼道:“老师,霍德尔爷爷。” 诺伦也跟着叫了一声爷爷,然而当她望向那道金色的虚影时,碧绿的美眸里罕见的闪过一丝纠结,朱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霍德尔老院长显然很受用,甚至可以说是舒爽极了。
仿佛刚才输棋的憋屈都一扫而空。
“没关系,虽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毕竟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我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不需要强迫自己叫我外公,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的感受即可。”守墓人却在此刻表现得很温和。
霍德尔挑起眉毛。
啧,哪怕是数十年前,曾经威震东大陆的初代守夜人,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最残忍的刽子手,在面对自己亲外孙女的时候,也露出了谨小慎微的一面。
这就是人生啊。
诺伦沉默了片刻:“谢谢。”
守墓人的眼神变得更温和了。
“你们俩一大清早过年,肯定不是来探望老年人的。”
霍德尔老院长笑眯眯地望向银发少年,有意无意说道:“哟,这不是历史上战斗力最强的炼金术师么?在诺伦全程没怎么插手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轻松解决了一个混了瓦勒里乌斯血脉的四阶术士。”
他喝着排骨汤,感慨说道:“恐怕炼金术师这个行业,要为你改写了。”
李锡尼一愣:“您知道?”
“在帝国……嗯,在王都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霍德尔老院长微笑说道。
李锡尼迟疑了一秒:“包括海登被重创这件事?”
霍德尔老院长嗯了一声。
“不然呢?”
守墓人也开口说道:“你以为海登为什么还活着?”
李锡尼陷入了沉默。
“我们老年人能帮你们一时,但是帮不了你们一世,虽然你们面临的敌人确实很强大,强大到一般人无法应对。然而,你们是守夜人。”
守墓人声音严肃:“你们天生就要抗下常人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压力。作为守夜人的二代目,你该想想如何继续培养你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