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修道院。
孤月,黑云,呼啸的风。
亚历桑德罗穿越漆黑的地下长廊,来到了位于地底深处的遗迹里。
幽暗荒芜的遗迹,四面八方的岩壁上嵌着残破扭曲的神祇雕塑,仿佛群魔欢腾的地狱一般,伴随着洞穴里吹拂而来的风,宛若呜咽。
黑暗的尽头,有一座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吊着一个诡异扭曲的人形,仿佛在受难的罪人,而祂的背后是一对折断的羽翼,仿佛浓墨一般,淋漓着粘稠的液体。
“邪灵已经快要准备好了,准备好转移吧。”西塞莉双手抱胸倚在石壁上,兜帽下是一张美艳妩媚的脸,眼神冰冷漠然。
亚历山德罗沉默了一秒,淡淡说道:“想要邪灵之力彻底复苏,还需要祭品。圣徒还在约希阿姆的控制之下,我们也并没有替他们保住塞勒斯,虽然还有娜娜莉公主可以代替,但这已经不再是万全的计划了。”
娜娜莉公主,鲁恩王国的第一王女。
边境之战的头号战犯之一,目前被关押在帝国的监狱里。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万全的计划。”
西塞莉冷声说道:“我已经等不及了,哪怕邪灵复苏以后会诞生自我意志也没关系,只要能够达成我们的目的就可以了。现在帝国一直在肃清叛国党,包括你们瓦勒里乌斯分家,也正式对我们宣战了。”
她说道:“我们在王都内的势力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
亚历山德罗:“我明白,虽然没能换回圣徒,但至少王的湮灭之力已经用掉了。即便他是王,在没有世界树的能量帮助下,也无法使用湮灭之力。”
西塞莉看了他一眼:“那么关于巴卡尔的事情怎么解释?虽然不知道巴卡尔是怎么恢复的战力,但我们不得不提防。”
这时,一个披着黑色教袍的男人走了过来,嘶哑说道:“没关系,剧本已经写好了,一切都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
西塞莉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看样子你很有把握?”
亚历山德罗平静说道:“他已经帮我找到了,瓦勒里乌斯家族遗址沉默的地方,就在地下世界的废墟某处,塔罗之间还被埋葬在那里。这次我会亲自去王都,进入我们塔罗之间,作为计划的最后一环保险。”
塔罗之间。
西塞莉作为当年那个时代的幸存者之一,当然听说过那东西的恐怖。
啊不。
准确来说,那不是一个具体的物品。
而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类似于小型禁忌之地的领域类圣遗物。
“包括葳尔蒂亚娜在内,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布伦塔尼亚帝国在建立国都之前,那片土地曾经有相当一部分,是禁忌之地。”
亚历山德罗转身,走出了地下的残缺遗迹。
修道院之外,有一个银黑色的,发色斑驳的少年在等着他。
“所以,我父亲是回不来了,对么?”
这个少年眼神阴冷,咬牙切齿说道:“你们就这样放弃了我父亲,让他永远的留在约希阿姆那里,永不见天日,备受折磨!为什么?明明是那个人阻止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却偏偏要去讨好他?凭什么!就连朱蒂雅小姐也要……”
亚历山德罗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闭嘴,杂种。”
少年似乎不敢跟他对视,低下了头。
“如今我们湮灭眷族的命脉,都把控在他一个人的手里,你还想怎么样?亚瑟拉,你们只是卑微的,低贱的混血种而已。”
亚瑟拉没有反驳,只是咬紧了牙关。
“不要试图染指主家的事情,守好你的本分。不过,我可以允许你去适当的报复,在剧本的限定的范围内,随便你去发泄。”
亚历山德罗漠然说道:“现在我要去王都,去通知萨尔瓦托雷和狂狮,他们两个准备了那么就,也该开始行动了。”
他从袖子里抬出双手,手臂上满是诡异的,宛若活虫一般的咒文,声音难得变得温和了一瞬间:“圣徒在约希阿姆的手里,也不会死。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接回来的。但前提是,你要够强。难得出去放风一次,你要学会适应瓦勒里乌斯一族的战斗方式。记住,品味痛苦,接纳痛苦。”
亚瑟拉舔了舔嘴唇,唇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方可驾驭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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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明媚。
晨光洒在斑马大街上,五十七号的庭院大门被缓缓推开。
“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呀。”
伊蕾娜站在庭院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细白的脖颈上满是红色的吻痕,穿的睡衣倒是比较保守,基本除了脖子和胳膊以外什么都没露。
昨天夜里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一个新年了。
虽然碍于诺薇雅姐姐在场,她还要装成很不情愿的样子,甚至是被迫才屈服的样子,但其实对于这种剧本扮演很投入,甚至认为很有情调。
以至于晚上偷偷玩的时候,还在继续玩角色扮演。
可怜的诺薇雅姐姐就这么被蒙蔽其中,垂死挣扎般做着思想斗争。
不断对她的魔王弟弟,一点点的开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