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月冠山脉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夜晚。
康斯坦斯不停地咳血,捂着自己的嘴唇,指缝里全都是黑色的血液,可他走路的步子却迈得很大,步速非常的快。
影卫们穿梭在他的四面八方,保护着他。
“嗨嗨!康斯坦斯。”
守墓人化作金色的虚影,漂浮在他的身边,劝道:“不要慌,陛下现在不在皇宫内,你就算去自首也是没用的,请停止你的叛变行为!”
康斯坦斯又咳了一声,快步穿过了城门。
守城的侍卫们看到他,以及他周围闪烁的影子,急忙行礼让路。
“够了!您不要再蒙我了,本来按照今晚的计划,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应该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等到第二天起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露西米娅进阶成功与否,那是她自己的事情,结果现在倒好了!”
康斯坦斯痛心疾首说道:“湮灭弹,甚至湮灭之主的神秘和意志都降临了!您还能怎么骗陛下?您是一个死人了,那我呢?我是活人啊!”
你们一个已经是死人了。
另一个还有肉身不死的能力。
我怎么办啊!
守墓人:“……”
“我是个活人啊,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如果让陛下发现我跟你们合起伙来骗她,她应该会把我给活撕了吧?”
康斯坦斯崩溃说道:“我还想看到露西米娅的婚礼呢!”
守墓人提醒道:“你女儿已经黑化了。”
康斯坦斯捂着额头,一股子生无可恋的感觉。
“听着。”
守墓人解释道:“关于湮灭之主的问题,完全可以甩锅给旧贵族,毕竟他们本就是邪神的眷族。他们还藏着一些杀手锏,有问题么?”
康斯坦斯:“……”
“亚历桑德罗和李锡尼本就是兄弟,弟弟能做到的,哥哥为什么不行?虽然事实是,哥哥确实不行,但我们可以让他行!”
守墓人摆烂说道:“我们保持口供一直对外,就嗯说是旧贵族们召唤的,你觉得陛下是信我们还是他们?再者,陛下对李锡尼,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而她又是那种很霸道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他顿了顿:“在她的眼里,能够降下神罚的,只有李锡尼一个人,其他人都不配。她一定会把瓦勒里乌斯家族,杀到只剩李锡尼一个人的。”
康斯坦斯沉默了片刻:“您还真是会扣屎盆子啊。”
“反正她无从求证。”
守墓人平静说道:“那么,你还要继续当叛徒么?”
康斯坦斯幽幽说道:“我还有的选……”
“是的,你没得选。我们都看到了,湮灭之主的意志融入瓦勒里乌斯·李锡尼体内的那一幕,他是那一族的王,拥有无可匹敌的血脉。这是我们手里的王牌,必须要保护好他,让他成长起来。”
守墓人颔首:“而你,就是为他保驾护航的领路人。”
“不,先生。”
康斯坦斯抬手,义正严词说道:“我还有一个选择。”
守墓人一愣。
只见康斯坦斯闭上眼睛,忽然鲜血狂喷,浑身抽搐。
“我的肺病犯了,这次非常严重,大概要昏迷一年。”
他说道:“请帮我转告陛下,我永远是她最忠诚的臣子。”
砰。
他仰面倒地,仿佛一具尸体,呼吸都微弱了。
影卫们立刻现身在他身边,把他抬起来,送往医院。
“……”
守墓人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胆小如鼠!不堪大用!”
嗯,必须再拉几个垫背的。
·
·
“阿嚏!”
李锡尼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感觉到遍体生寒:“总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被一股子恶兆所笼罩着,百目酱所说的危险还没来么?”
很显然,他被上帝之矛贯穿并封印,并不属于危险的范畴。
所以,真正的危险还没降临。
“怎么了?”
奥古罗拉从他的脖颈间抬起头,稚嫩妖媚的脸上尽是陶醉和满足,舔了舔染血的红唇,认真问道:“你是感冒了么?”
李锡尼托着她柔软娇嫩大腿,其实这是个很尴尬的位置,因为已经快摸到屁股了,她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能够闻到如玫瑰般的,迷人的体香。
她的樱色长发有时候也会被风刮到他的脸上,异常的瘙痒。
连带着他的心,都蠢蠢欲动。
这是很暧昧的姿势,但两个人表面上都没说什么。
“没事,继续吸你的血。”
他站在浮空船的甲板上,看着满地的灰烬残渣,伸手一拨。
一根宛若焦炭的,漆黑的扭曲树枝,出现在了面前。
这是半截世界树的枝杈。
李锡尼对世界树一直很感兴趣,但奈何始终没有机会接触。
虽然不知道这群旧贵族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半截世界树的枝杈,但很显然最后还是便宜了他,带回去以后可以随便研究。
“哦,我忘记你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