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二人没叫太监宫女帮忙,自己急忙穿上衣服,推开门,站在院中,向西边失火的地方看去。
失火的地方大概是西五所。
那里存放许多金银细软、珍贵文物,以及藩王进贡的宝贝。
这一把火烧掉的东西,至少值百万两白银。
气得李元基脸色铁青,嘴唇直抖。
那么多宫殿不失火,偏偏存放值钱宝贝的地方失火,一定有问题。
李元基赶忙离开钟粹宫,往西五所赶。
杨晶在后面小跑跟着。
不久,来到西五所,果然是这里失火。
火势冲天而起,隔着十几丈的距离,还能感受到火的炙热。
红彤彤的火苗像有狂风肆虐,又如被镇压万年的妖魔鬼怪挣脱牢庞,一个个奇形怪状地向天空逃跑,逃到空中,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再展示一下它们的狰狞面孔。
大量灰尘和杂屑随着火势一起冲上天,到了空中没有火势的力量,又从远处飘落下来。
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木头在火海中喀嚓作响,衣服等其他物品发出嗞嗞的怪叫声,还有火海肆虐的呼呼声。
以及赶来救火的宫女太监们的口号声,泼水声,火势被暂时压住的不甘的吱吱声。
虽然太监宫女很多,也在积极救火,可火势太大,发现的时间太晚,此时就算救也无能为力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烧毁,变成灰一起飞上天。
李元基赶到的时间还算早的,毕竟深夜之中,大多数人进入了梦乡,只有他和杨晶过二人世界,还没有休息。
接着,安德海先来,随后是张奉迎,然后是皇后刘诗语,赵凌雪,徐妃等纷纷赶到。
最后一个来的人是太后。
大家都是神色严肃,不苟言笑,主动站在李元基身边,劝他往后退几步,不要离火海那么近,以免被大火烧伤。
李元基愤怒到极点,却找不到发泄的人。
这火绝对不是自己烧起来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似乎想掩埋什么罪恶的秘密。
李元基把安德海叫到面前,厉声问他怎么回事。
安德海是皇宫总管,西五所这次失火,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赶忙跪在地上,给李元基磕头请罪:“皇上,老奴失职啊!请皇上宽恕,老奴一定严查失火原因,一定找出放火之人,不将他大卸八块,难消心头之恨!”
李元基怒容满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老东西,你以为查明真相就可以了?这场大火烧掉的东西,没有一百万两也差不多。”
“哪个人能赔给朕一百万两白银?”
“它能救下多少失去土地的百姓?可以打多少把兵器?可以喂多少匹马?”
“皇上!”安德海向来镇定,这次真慌神了,露面恐惧的表情,“这火不是老奴放的啊!”
“你这个老不死的!”李元基狠狠踢了他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朕说是你放的火吗?”
“朕说的是烧掉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给朕查,挖地三尺也要查出来放火的真凶,朕要凌迟他!”
一转脸,又恶狠狠批评张奉迎:“你的狗眼瞎了吗?”
“你这个九门提督如何当的?”
“你是看守皇宫的,皇宫失火,你难道没有责任?”
“罚你的俸禄,你一百年也还不清!”
张奉迎从来没有见过李元基发这么大的火,一害怕,也跪下来,头都不敢抬:“皇上,末将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李元基生气地说:“朕当然会罚你,但不是现在。”
“你与安公公一起调查这件事,把最近十天之内,来过西五所的所有人,统统查清楚,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查出放火之人。”
“听清楚没有?”
“末将遵旨!”张奉迎也是一脸苦涩。
这就是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看守门口的侍卫与失火有什么关系啊?只因为稍微带些责任,就被批评一顿,还差点被罚俸禄。
不过通过这次事情,安德海和张奉迎都看出来了,李元基十分愤怒,他们这些铁杆保皇派,必须替李元基分担忧患。
众人散去以后,大火还在持续燃烧,一直烧到天亮,才被水泼灭。
塌了几间房子,里面的东西烧没的烧没,烧化的烧化,光从灰烬中扒出来的融化了的金银就分别重几百斤。
其他的值钱宝贝,如衣服啊,珠宝啊等烧成了一堆灰。
安德脸如丧考妣,问张奉迎,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奉迎恨恨地说:“查,必须一查到底。”
“怎么查?”安德海问。
张奉迎说:“我所知道的,凡是进出西五所的人,必须登记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