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循毓很是苦恼。
阿翁尉迟恭被孙思邈和汤疾医弄得全身淤青。
他们还把针扎满了阿翁的身子。
不过,阿翁却不但没有苦色,反而还十分享受。
亲眼考究,原本肿胀地很大的脚踝,膝关节,肩周等处的确不再肿胀了。
孙思邈不但喜欢变着法子折磨人,还有个嗜好,让他的徒弟用本子记录。
“这俩老头儿还真是变态!”尉迟循毓嘟囔一通,真想动手打人。
若不是两个弟弟尉迟循寂和尉迟循俨拉住他,尉迟循毓早就上前将孙思邈和汤疾医打一通了。
还好,阿翁还能够每日爬起来,研磨闪闪发光的宝石,吞服云母仙丹。
直到有一日,孙思邈偶然的机会碰到了尉迟恭待服的云母仙丹,大叫了一声“有毒!”
尉迟循毓偏不信,当着老道的面,将花了重金炼制的仙丹投喂给宠物狗。
不出一刻钟,亲眼看到宠物狗呕吐白色物死翘翘后,尉迟循毓大怒,当着阿翁的面,举起了铁鞭,砸向了那几个炼制仙丹的老道。
……
秦岭深处。
凌晨时分,倪土还睡得迷迷瞪瞪。
偶然听到了程政和程咬金的争吵声。
倪土着急要与卢国公当面汇报穆贵子安置之事,便爬起来穿衣正装。
大雪依旧纷飞,门口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倪土踩着雪,小心翼翼地朝着中军帐移步而去。
外面除了哨楼上还有士兵把守外,其余的护卫兵都已经躲进屋里烤火了。
快到中军帐时,倪土骤然听到里面有争吵声传出来:“不能把他灭口!阿翁既然已经答应给他一个好的下场就不能行此手段。”
程咬金有些气急败坏地回应道:“老夫已经给他机会了,但为了咱们程家一家老小三百口人的性命,牺牲他一人,保全的是咱们程家啊。”
“不行!俺坚决反对!”程政赫然反对道。
倪土顿时僵硬在原地。
卸磨杀驴?
杀人灭口?
倪土到现在很是怪罪自己给程咬金献什么金蝉脱壳计。
作为知道这一真香的唯一外人,程咬金会为了程家的未来,完全可以将自己斩草除根。
将程花花嫁给自己?就算是一位长得奇丑无比的母猪,他程咬金会舍得?
何况程政早已言明,程花花长得还不如她。
“我倪土掏心费力地这般献殷勤,当牛做马,当保姆,不就是为了将来能混个好前途,结果却把小命葬送在此地了。”
“不值!不值啊!”
想到这里,倪土悄悄回转身,蹑手蹑脚朝着自己的营帐而去。
搜寻了半日,却没发现任何金银细软。
除了一把切菜的刀子,就是一个提前制作好的背包。
幸好还有一些面食。
倪土将背包塞满了,拎起来的时候突然鼻子翅儿有些辛酸。
前不久自己不就是这样从府兵王队正那里逃脱的吗。
世事有轮回,没想到今日又转回到了那日的起点。
马儿不能骑,若要从马厩里弄出一匹马来,需要有校尉的手令。
如今去哪里搞得来手令。
只能徒步而行了。
靠着双脚在厚实的雪岭里奔突。
走了大半日,当天色大亮时,大雪还没有停止。
倪土后悔没有带个锅出来。
无法烧水,无法做饭,只能啃冷馒头,吃积雪了。
“快走!你们这些老道,真是害人精,不快快地赶路,就饿死在这山道上吧!”有人粗嗓子大喊一声,一下子又惊扰了倪土。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从山背处转悠过来。
倪土看到一群老道被人用绳索捆束住手,又被铁链牵引着,被一队人马赶着走。
打头的小子面如黑炭,骑一匹高大的乌骓马,手持铁鞭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步行很慢的老道身上。
其脾气暴躁,不可言状。
被打的老道很是不服气,朝着少年吼道:“你阿翁也贵为道中人,我等与你阿翁皆是师兄弟,同时炼制仙丹,为何因为毒死了一只小犬,就怪罪于我们?谁知道那颗仙丹就是你阿翁亲手炼制的,并非我们等人炼制。”
“就是你们炼制的,这还用说?目的就是要毒死我家阿翁。”
“去你的,以往都是我等亲手炼制的,你阿翁吃了也没什么事,反倒是昨日他跃跃欲试,亲手炼制了一颗,混在我们炼制的仙丹里。而独独被你捡拾出来,丢给小狗,这才舍了一条狗命,你还怪我们了?”另有道士也这样辩解到。
那马上的小鬼立马就怒了:“独独那颗仙丹奇丑无比,定是你们炼制的,我阿翁做事一向以完美自居,怎会弄一颗丑丹!”
他这句话立马把风雪中的八位老道逗乐了。
小鬼怒不可遏,抬鞭子就开始抽打众人。
倪土一听他们的谈话,再看小子的面貌,还有铁鞭和乌骓马,立马就知道这小子是谁的种了。
倪土很是反感这种权贵子弟仗势欺人。
这样跟程政一比,程政还是好人一个,起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