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润是长孙无忌最小的儿子,老十二。
手里捏着那张上官琨悬赏十两银子寻找倪土的公告,在长安刑部大门口外焦急地徘徊踱步。
刑部内有刑部狱,长孙润来了数日了,都被差役们回复说长孙无忌这几日一直待在刑部狱内,查办一件大案,不能随便出来。
长孙润便每日都会前来,希望能撞见自己的父亲。
手里的那张悬赏榜单已经被他揉捏地发黄,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碎成无数的碎片了。
每次焦急等待的时候,心里的恨就会发泄到手上,恨不得将纸上的上官琨和倪土也一并揉碎了。
眼巴巴地望着刑部大门口,觉得今日又无法见到父亲了,长孙润心里急躁烦闷地口干舌燥。
“哈哈……”远方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长孙润欢喜地无以复加,急忙快步朝门内走去,恰好与正拐弯过来的长孙无忌打了个照面。
“润儿,你怎么在这里?”
“阿耶,孩儿每日在此等候,已经等候了数日了。”
长孙无忌听闻后,先是一惊,之后便是心疼无比地上前,牵起了长孙润的手。
作为他最小的孩子,长孙无忌异常溺爱他。
“家里出了什么事?让润儿如此之着急?”
“是出事了!但不是家里的事儿。”
前半句让长孙无忌的心钓到了嗓子眼儿,后半句才让他放心下来。他的一颗好心之前还沉浸在一番喜悦当中。
经过数日威逼利诱,终于从房遗爱和高阳公主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以只要按照他的意思办,就给放条生路为条件,让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终于能够按照自己的剧本诬陷一堆旁人了。
能够扳倒自己最为讨厌的一群人,长孙无忌觉得心情畅快,精神舒爽。今日终于可以回府好好心疼一下几位小娘子了。
没想到这份好心情被小儿子破坏了一大半。
长孙无忌松开了长孙润的手,冷冷地问道:“什么事?快快说来。”
“阿耶,你看!”长孙润将手中的寻人启事塞在长孙无忌的手中。
长孙无忌一皱眉头,轻轻打开来。
等他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眼里却充满了冷笑。
“润儿,这事你怎么看?”
“阿耶,这说明上官仪的回复完全是骗咱们的。他说什么要等到上官婉儿碧玉年华,方可论婚嫁,这分明是借口,而实际上上官婉儿跟这个叫倪土的小子关系不明不白。”
“他们还迫不及待地寻找这个叫倪土的小子,孩儿担心他们这是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好让咱们拿他们没办法,绝了咱们的念想。”
长孙无忌心中的愤恨一下子被儿子点燃了。
他细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到:“上官仪,这老匹夫竟然跟我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哼!活得不耐烦了!”
长孙润带着哭腔说到:“更可恶的是这个叫倪土的分明是比我长得英俊,看来上官婉儿已经心有所属,不会再与我相好了。”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问道:“这个叫倪土的来历如何?给我好好查查,若是官员,阿耶自然有办法对付他,润儿不必操心了。还有,上官婉儿那小娘,阿耶也十分欣赏,人不但长得漂亮,文采也相当好,可谓才貌双全,冰雪聪明,阿耶怎么舍弃这枚宝珠拱手让给旁人呢?润儿不要担忧了。”
“好!阿耶,我会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叫倪土的臭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长孙无忌终于如释重负,拍着长孙润的手,很是爱怜地瞧着这个惹他欢喜的小儿子。
“阿耶,不好了!不好了!”
一辆马车慌乱地从大道上奔驰而来,将道路两侧的商摊踢蹬地鸡飞狗跳,货物撒了一地,还招来了众走客和摊贩的怒骂。
长孙无忌气得背着手,阴沉着脸瞧着快速驶来的马车。
马车到了跟前,长孙净钻出马车,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阿耶”方才跳下马车,慌里慌张地来到长孙无忌跟前。
“净儿,阿耶说你多少次了,干大事的人不要鲁莽,不要鲁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长孙无忌气愤地将手一指乱糟糟的大道,长孙净却不耐烦地一摆手:“这些都是小事!”
“小事?毁坏我长孙无忌名声的事就是大事!”
“哎呀,阿耶,你都甭装了!”
“你!”长孙无忌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幸好长孙润及时扶住了长孙无忌:“阿耶,七兄一定有什么要紧事通禀,要不然也不会慌不择路。”
“好!你说,若不是什么大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打断我的腿?你没机会了!相信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直接气死!”
“你!孽障!”长孙无忌一下子要栽倒在地了,幸亏有长孙润用后背全力顶着。
“七兄,有什么要紧事你赶紧说啊。”
“哼!一见面不是骂就是打,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告诉你吧,程咬金已经把十万棵树运到长安城外了,就等着你派队伍去接收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长孙无忌一下子来了气势,高喝一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