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又抹干净了嘴巴,倪土便令袁胖子准备黄豆。
“按我的步骤做,取五斤豆子泡在水里。”
“大人,你要生黄豆芽啊,要发芽的话,至少要泡七日,今日是吃不成了。”
“我不生豆芽,我要制作白玉豆腐。”
“豆腐?豆子腐烂了还能吃?大人,你这是啥嗜好啊,不但喜欢喝差水,还喜欢吃腐烂的豆子。”袁胖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小声问道:“大人,你要害谁?小的好心提醒一句,腐烂的豆子容易吃死人。”
“去你的,哪里这么多废话!你再废话,小心我把你贬成伙夫长!”
“俺现在就是!”
“那就把‘长’去了,贬成伙夫。”
“大人,俺也是伙夫!”
“一专多能啊,你一个人发好几个人的工钱吗?”
“狗屁!校尉那么抠!”
“你骂谁?看俺小魔王不把你打死!”
“饶命啊,校尉……”
在袁胖子的哀嚎声和程政的骂骂咧咧声里,倪土只能自己动手洗刷了豆子又将豆子发泡在清水里。豆子需要发泡至少两个时辰。这个功夫,倪土剜了几瓢面粉倒在大瓷盆里,加入清水,将面团揉得光滑柔软。
揭开泡发黄豆的高粱杆垫子,将无法泡发的黄豆粒子挑出来。搅拌一下,又盖好了垫子,让黄豆继续发泡。
继续揉面,没有牛奶,更没有用牛奶提纯的黄油,只能用菜籽油来代替了。考虑到味道会有些差,倪土招来一个瓷碗,倒入羊奶,打入几枚鸡蛋,再倒入菜籽油。
盐是大粒子粗盐,里面有很多氯化钙、氯化钾和氯化镁等杂质,受潮后会结块,要想**制盐得需要经过多道提纯工序。倪土只能用蒜窝子把粗盐捣碎了,挑出一点细碎的精盐粉末儿撒入鸡蛋碗里。
糖也是大块大块的蔗红糖,倪土掰下一小块儿扔进嘴里品尝起来。
关于红糖,倪土记得汉朝时有段史料记载“其物长丈余颇似竹,斩而食之既甘,榨取汁如饴饧,名之曰糖。”世人皆以为红糖来源于出使西域,但后来有专家考证,红糖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云南。有僧人东渡日本时,将华夏的制糖法传入倭国。不知道是熬糖之人去插空做健身运动去了,还是去观看旁人煅练去了,火候出现偏差,把糖浆熬糊成了黑炭。
虽然受到了华夏人的鄙夷,但倭人还是十分享受这种变态制法,一度火爆到不行,甚至红糖以黑糊糊的面容红透了半边天。
倪土心里咒骂几句,手上却在思忖要不要也把红糖提纯一下,变成白糖?
算了,有这功夫,能生娃儿了。
取一点红糖,继续倒入鸡蛋碗里。又捣碎了发酵好了的面酵母,丢入鸡蛋碗里,搅匀实了,将面团戳几个洞,将鸡蛋汤儿倒入其中,之后继续大力揉面。
等到面团能拉膜了,便放在瓷盆里,用布蒙好,让其充分发酵。
没有烤箱,倪土便让几个小厨子找来一些瓦片儿,在一个灶台上用泥土垒了一个封闭性极好的简易烤箱。
黄豆泡发地差不多了,倪土令人取来小石磨,将清水连同黄豆一同倒入石磨眼里充分打磨成豆浆。
反复磨了五六轮,直至将豆浆打磨地细腻没多少杂质,倪土才停住了这道工序。
用勺子将豆浆表皮的浮沫撇了出去,再令人准备一个细纱布,将豆浆放到西纱布上面一点一点地过滤,大约过滤两次之后,此时便发现纱布上面有很多豆腐渣了。
倪土知道,如果此时有白醋的话,可以制作又细又香浓的豆腐脑了。
将过滤好的豆浆倒入锅中,加大木柴量,用大火开煮,等到豆浆煮沸之后,再抽出少许木柴,转入小火慢慢熬煮,表面没有气泡冒出来的时候,再一次加大木柴,转大火。煮沸之后,倪土便令人停火,让其慢慢冷却。
舀了点儿浓醋,又掺了不少白开水,放在倒进豆浆锅里。每倒进一次便用勺子轻轻的搅拌一下。随后,静置一刻钟的功夫。
最后一道工序便需要一个方形容器。将豆浆倒入其中,盖上几层纱布,上面压上一个大石块儿,让多余的水分慢慢压出来。
此时,倪土翻看面团已经发酵好了,才将面团分成数十个小份,放入简易烤箱,添柴烧火。
不一会儿,浓重的面包香气扑面而来。
还在门外打闹的程政这才停住了手,闯进厨房询问香气从何而来。
倪土将试吃的另一半面包丢给了他。
“喏,尝尝我新作的面包。”
“啥?面……面包?”程政一口填进嘴里,还没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
“啥面包啊,没尝出啥滋味来。”
……
“住口!你已经吃了十几个了,再吃,卢国公就要饿肚子了。”倪土及时打住这惨烈的现场。
“试吃!俺作为阿翁的孝顺孙儿,自当是以身试毒。”程政说完,非常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儿。
“试你个大头鬼,吃饱了肚子,白玉豆腐就吃不上了。”
“啥?刚才俺吃的这些不是白玉豆腐?”
“当然,那是面包,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是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