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越走越慢的那人渐渐远去,牛二还想去追,赵六儿却说到:“那人已经是废物一个了!膝盖骨都被打飞了!”
牛二这才醒悟过来。
猛地瞪眼去瞧倪土,没想到他平时文文静静倒也罢了,没想到到了战场,竟然是这么狠毒。
倪土读懂了他的鄙夷的眼神,迅速拨转马首,对着众人怒吼道:“在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脑袋已经拴在了裤腰带上了!在这个处处是敌人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我们的刀够快,心足够狠,拥护大唐江山的心足够坚定,我们一定能风风光光地回到长安去!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
众人持着武器很有节奏地一起欢呼起来。
牛二到底还是跟踪着那个受伤的西突厥人而去了。
倪土则命令众人砍下西突厥人的脑袋。
他则去砍掉了拴在道路两侧的大唐人的首级。
战争是血腥的,即使倪土多么心慈心善,面对这样的境况也得逼着自己成为一个屠夫。
伙夫他们随后赶来。猎户们果然将那四十匹马儿束缚住了,一起带了过来。
众人见了大唐行脚商人的首级,纷纷跳脚咒骂西突厥人的狠毒。
随后,在旁侧挖了一个硕大的坑,将众人的首级小心翼翼地排列好,随后才开始封土。
堆成一个硕大的坟墓,倪土浇点了酒水,众人默哀三分钟,这才重整行装,继续赶路。
青铜风铃依旧在,只是首级的身份已经换为了西突厥人。
这次,不再分为两支队伍,而是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大道上。
走到半路,跟踪那名西突厥人的牛二正好飞奔回来。
“主公,那些吐蕃人果然说得没错,前面的小山里的确有一个数百人的西突厥村落,那个受伤的人已经到达村落,替我们传达了大唐的威风。”
“废话少说,那里还有多少劳力汉子?”
“汉子大部分都交代在咱们的屠刀下了,剩余的皆是老弱病残。但还是能挑选出三十多名汉子。”
“只要对方是男人,就举起你们的屠刀!”
倪土知道,他们这些人就是靠着抢掠截杀行脚商人获得补给。
粮食,首饰,金银,甚至还有女人。
他们谁人身上没有背负几十条大唐的人命。
那几名吐蕃人说,西突厥人很是野蛮,在饥荒的年代里,甚至把劫掠的大唐行脚商人绑了回去,当成他们族的羊,饿了便宰杀了吃。
这样的说法,让倪土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
“两脚羊”?说的不是羊,而是被当做食物的人!
倪土本来就对那段几乎要将汉人灭种族的惑乱闭口不提,但老百姓口中仍在念念叨叨,足可见那段伤痛永远留在了汉人的心中,成为一个时不时流血的刀疤,永远好不了。
“兄弟们,你们可曾记得祖上差点儿被人灭族吗?”
倪土悲怆地愤怒咆哮起来:
“他们残暴肆虐,滥杀汉人。那一年,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
“那一年,鲜卑乘晋朝八王之乱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乱为,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
“行至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
“我等自当奋起抵抗!冉闵如一颗流星,横空出世。灭胡无数,血洗亲人之仇,亡国之恨!”
“冉闵一声令下,中原百姓与入塞胡寇无月不战,日日相攻。百姓们是为了贪图那份功劳吗?不!完全是冉闵旨意完全顺应民意,百姓乃替天行道!”
“你们可知道我们将要去的天竺国吗?入侵天竺国的雅利安蛮族部落把创造天竺国文明的当地人当作奴隶一样的驱使。一生为奴,世世代代为奴!为贱民!正是我华夏出了一位冉闵,力挽华夏将倾,我族方才免于重蹈天竺人之悲剧。若非如此,我等皆是贱民!猪狗不如的贱民!”
倪土说得悲怆了,众人纷纷泣泪不止。
“杀了他们!为我大唐人报仇!”
“为我大唐人报仇!”
“为我大唐人报仇!”
群情激愤,已经等不及敌人快快前来招架了。
一路突袭,战马与驴车交相呼应。
可贵的驴车跑出了战马的速度。
收割韭菜谁人没有这份激情。
对此,牛二带来的猎户们,完全超出了倪土从宝缘斋带来的伙计的热情。
他们一听到是奔向西突厥的一个村落,精神高亢地扬起鞭子就对驴儿一顿猛抽。
望见村落时,西突厥的汉子们还是让倪土刮目相看了。
他们结成一个雄壮的队伍,朝着倪土等人射箭,丢长矛。
“结盾阵!”
村落外,两队人马在厮杀。
错落内某个帐篷内,一男一女正在草甸上厮杀。
肥壮的男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