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制精细,料重味醇,肉烂汤浓,肥而不腻,营养丰富,香气四溢,诱人食欲,食后回味无穷。
良久,肉食煮沸的功夫,香气已经起来。
不少食客被吸引得透过窗户朝后院看过来。
倪土将煮好的猪耳朵切成丝,再将猪肚、猪舌、切成片儿,用辣椒油、花椒面等辅料制成红油浇在上面,用切了一些香菜、葱末丢在里面,迅速搅拌起来。
香味更加浓郁了。
食客们竟然嗅着这香味流出了口水。
取过一个小盘子,捞了一块儿猪血,切成条状,按花瓣的样子摆在盘子里,再把搅拌好的猪下水放在猪血上面。
倪土取过快子夹了一口,尝了尝,这后世夫妻肺片的味道到底还是尝到了。只是夫妻肺片的原料是牛下水。在这个牛为耕作主力的时代谁敢随意杀戮牛啊。
只能用猪下水代替了。
用事先调制好的汤料浇在夫妻肺片上,搅拌匀实了,又在上面浇上一点儿红油。
顿时香气四溢。原本怒气冲冲,以为倪土抢了她位置的大厨老妇直咽唾沫,馋得要命。
“你可以尝尝,才能知道以后该如何配料!”
老妇似乎就等着这句话,撩起一大碗来,开始吞咽起来。
每张桌面上一道夫妻肺片,倪土的位子上除了这些菜,还有一碟醋芹,一碟木耳丝凉拌猪耳朵。
倪土捏起酒杯,吸熘一口酒水,感觉味道澹雅,但清新扑鼻,顿时胃口大开。
猪耳朵劲道,猪肠味道雄厚,猪血绵延绝伦,伴着香菜和左料的味道,倪土吃得忘乎所以。
“这些废品也能吃?”
“看样子好好吃啊。”
“恶不恶心?”
周围的人望着各自桌子上那一碟从没有人吃的猪下水,对倪土制作的食物嗤之以鼻。
哪里都有为了美食不要命的,有人用手指捏了一根猪耳朵,一咬嘎嘣嘎嘣地十分劲道,觉得不过瘾,又捏了一片猪肝,开始慢慢咀嚼如同吃药,没想到一下子竟然尝到了美味。
“好吃!”
此人一声吼,便下了手,抓了一大把往嘴里添。
他这么一说,光头汉子便抽出一双快子从盆里子夹了一根猪耳朵,这么一尝,立马点起了头,跟那位食客相互映衬。
这样以来,食客们那还客气,纷纷你来一下我来一下,一会儿功夫就要将一桌前的夫妻肺片吃没了。
瘦子着急了,生怕被倪土打赌赢定了,他要做一个挑剔,让倪土脸面丢尽,急忙拿快子夹了一快子,放在嘴里仔细咀嚼,登时瞪大了眼睛:“美味啊!”
众人这般惊呼的时候才想起要对倪土说声:“厉害。”
更关键的是要讨教做法。
倪土自顾喝着酒水,不去搭理他们。
薛三娘却站在一旁,亲自给自己斟酒。
倪土抬手去接酒壶,却见到薛三娘朝自己投来了异样灼热的眼神。
倪土急忙闪躲开来,却看到满屋子的食客没有一人说话的,都在稀熘熘吃着羊肉泡馍,大口咀嚼着夫妻肺片。
此时,倪土才懂得薛三娘为何对自己这般殷勤了。
“薛东主,为何不坐下来,一同与我进餐?”
薛三娘扭捏着身子刚想落座,一旁有人大声喊道:“三娘,再给我盛一碗!”
“俺也再要一碗!要海碗!”
“再加汤就要收钱了!”
“收!进到你这店里,哪儿不收钱了!就算多盯你一会儿也得收费!”
薛三娘抽出肩膀上的布子隔空打了过去:“瞧你这臭嘴,敢情说我薛三娘是卖皮肉的!”
“你当然不是,你单单这相貌就已经馋死人了,若再进一步,还不得死人哩!”
他这么一说,众人满堂起哄。
“再死人也比打赌输了赖账的人好哩!”她话里话外说的便是那个之前跟倪土打赌的虎子。
此时的虎子已经把一碗夫妻肺片和一碗羊肉泡馍干了下去,两碗皆底朝天。
他一听这话,却假装没听见,直接说到:“再各自给俺来一碗!”
“没了!”薛三娘很是鄙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这个敢惹不敢撑的汉子,仍旧不动地恭恭敬敬站在倪土跟前,给倪土斟酒。
虎子一瞧自己的心意女子竟然拿自己跟对待旁人有差别,顿时醋意大发。
“好啊,你这忘恩负义的婆娘,俺虎子几乎日日在你这里吃喝,养你养得肥壮不已,却顶不住这个小白脸一顿饭的,俺看你分明是动了歪心思,想跟这小子今夜鬼混是不?”
薛三娘一听便怒了,撂下酒壶,便伸手破口大骂:“虎子,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放干净?”
虎子将一碗酒一仰脖喝干净,随后拎着碗站起身便来到薛三娘跟前。
他用醉酒通红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薛三娘,抬手就勐地冲薛三娘脸上打去。
“砰!”
“卡察!”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让在场的人顿时头皮发炸。
虎子一下子摔倒在旁侧的桌子上,将酒菜碗碟砸得稀巴烂。
虎子刚想爬起来,却觉得右手腕疼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