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刚刚睡醒的鲍大牙慢吞吞赶来赴约时,嘟囔了许多关于武承嗣和武三思求他帮忙一事,因为一直寻找不到好时机而苦恼不已。
“长安的牙行一半以上是我鲍家的,子承父业,混了不到一年,人送外号‘大牙’!众人尊我为牙行的总管,我却之不恭, 勉为其难,虚心接受。谁让我在长安认识的三教九流多如牛毛呢!说得惭愧一点,我鲍大牙跺一脚,整个长安都得颤三颤。你说要是挖掘整个长安里最漂亮小娘,我能办得到,运送货物, 哪怕是兵器呢,咱也有门路。谁让咱的人儿上通天下达海,但唯独昭仪娘娘的事儿, 难办!”
鲍大牙摇摇头,“咱就不认识昭仪娘娘。她的身旁也没有咱牙行送去的人。这事挺着急啊。香料来源被切断,大唐仅有的货源也就武家有一些。宫里有人急需要这批货物,欲要拿下这批货必要完成此桩事。可我又没有任何办法。为此事觉不香茶不香,饭也不香。”
许敬宗和陈渭望着抱着一个牛肉肘子猛啃的鲍大牙甚为疑惑,他的话哪里有几分真。
“贤弟,今日听你这么一说,老夫觉得可有一个化解之法。”
“哦?”鲍大牙放下了肘子,擦了擦油嘴,急忙问道:“兄长,当可训教,小弟洗耳恭听。”
许敬宗和陈渭会心地一笑。
鲍大牙听闻,双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两位兄长,今夜贤弟报下花儿楼,两位兄长尽情玩耍。”
许敬宗心里急着要处理娘娘交办的事儿呢,哪有这份雅致,忙摆手道:“莫急,先把事情办妥了再说, 不如今晚我设宴……”
“什么今晚了,我等不及了,现在就办,小廖儿,小廖儿,赶紧拿着我的帖子把武家两位少郎请过来,就说那事儿我有法子了!快去,尽快回,我等不及了!”
“是,小的插了翅儿飞去,插了翅儿飞回来。”
“别用嘴跑!用腿!”
鲍大牙将一块肥牛肉丢了出去。
小廖儿双手接住了,叼在嘴上便夺门而出。
“狗儿有了食,自然会飞快到眨眼办妥!”
“你这狗腿子,今晚赏你俩小娘!”
“得来!”已经跑远的小廖儿竟然将此话听得真真的。
屋内的三人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觥筹交错还没有几轮,房门便被人猛地推开了。
两个俊俏的少郎迈着清爽的步子走了进来。
“大牙兄,你到底寻到了什么好法子, 说来听一听。”
“不急,不急, 先来认识我这位兄长……”
许敬宗跟两位寒暄了又让了座。端详这两位颇具有武家的美貌风范, 富贵中多了许多文雅的恬淡,让两人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既然两位跟鲍弟交好,那便是我敬宗的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便将事情原有一一道来。昨日昭仪娘娘委派我一件私事儿。”
武承嗣和武三思一听是自家姑姑的事,便收了手中摇晃的折扇,挺直了腰板儿仔细聆听。
许敬宗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小事情一桩,本不足为兄弟们道也。”
“延族兄此言差矣,什么要小事一桩?昭仪娘娘的事儿哪能论小言说?哪怕她老人家放一个屁也是天底下的大事儿!”武三思气哼哼地训斥道。
许敬宗马上服了软:“是,是,本官口误,口误!”
武承嗣却瞥了一眼武三思说道:“三思,不得无礼,听听许大人如何言说。”
对这一敬一贬的两人,许敬宗觉得颇为感兴趣。
许敬宗便将宝缘斋被讹诈一事简短叙述了一遍。
“昭仪娘娘为何关心一个宝缘斋呢?”武三思皱眉自言自语问道。
武承嗣微微愣神,突然他猛地将扇子拍在另一手的手心处。
“三思,若让昭仪娘娘上心之事,必然是她自己的事儿,许大人刚才不是说是昭仪娘娘的私事儿了么!这说明什么啊!”
“哦!”武三思恍然大悟,脸上陡然显出了狂喜之色:“宝缘斋给了娘娘不少钱来打理此事!”
他这话一出,许敬宗、陈渭、鲍大牙还以为他猜中了结果,没想到一个感情酝酿到位,却在中间卡了壳,顿时让三人有股气喘不上来。
武承嗣气得一折扇结结实实拍在了武三思的脑门上。
“你傻啊,这说明宝缘斋是昭仪娘娘自己的产业啊!”
“啊?”武三思捂着头一愣神,突然他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狂喜大笑起来:“宝缘斋竟然是咱武家的?哈哈!宝缘斋竟然是咱武家的产业!”
“不知道该说他是傻子还是疯子!幼稚地可笑!让诸位兄台见笑了!”武承嗣不失尴尬地对众人歉意地微笑道。
在座的四位都深有同感地摇头晃脑。
许敬宗却觉得与老成有心计的武承嗣相比,武三思纯真的可爱,便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三思贤弟,你说宝缘斋遭遇了恶人讹诈,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武三思止住了笑,撸起袖子说道:“干他!”
武承嗣同时一扇子拍在了桌面上,朗声说道:“三思说得对!”
得了兄长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