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越是为有倪土这样的孙夫婿骄傲,倪土越是良心上过意不去。
一位跟王玄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中年男子立马迎了上来:“父亲,您今日为何没有上朝啊?”
此人正是王玄策的儿子王瑶。
“朝廷之事耽搁便耽搁了,咱家月儿的喜事一生仅有一次,怎能耽搁?”王玄策颇为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心情非常之好。
王瑶也是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
“父亲,这位俊俏的少郎是何人?”
“何人?你还问老夫啊,他穿着新郎官的服装,还能有谁!自然是你的女婿,老夫的孙女婿柳秋风!”
“啊!”王瑶大声惊叫一声,差点儿晕厥过去。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围着倪土急急地转了好几圈儿,将倪土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圈儿。
“贤婿,走两步!走两步!”
倪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僵硬着身子走了一趟模特步。
顿时将周遭的小娘大娘老娘们震惊地欢呼不已,心花怒放。
“哎呀呀!老天开眼呢!人家都说我王瑶的女婿是个背弓背腰的瘸子和傻子,你们大伙儿睁开眼看看,我的女婿是多么地标致,多么地英俊,多么地风流倜傥,多么地玉树临风,他比花儿,花儿会羞愧地惨败。他比月儿,月儿会害羞地躲于乌云身后。他比我那些狗儿子,狗儿子们都没法活了!”
确实是没法活了,他们正被迎亲队伍中的喜娘们围拢住,进行惨烈的群殴。
周围的村民们、家丁们还在为这种盛况拍手欢呼叫好,热闹非凡。
“这些少郎平日里胡作非为惯了的,幸亏柳家的人来替俺们出了一口恶气!她们真乃我等大英雄!”
“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
趁着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红娘们打人的节奏和力度越来越好。
王辉等人的哎呀声也是越来越有节奏感。
在这样浓烈的氛围里,人们的欢声笑语将喜庆事儿烘托到了顶点。
倪土在受了王瑶的文绉绉、酸不溜秋的夸赞后,很是享受地行一礼,说到:“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好!好!贤婿免礼,请起!”
王玄策的脸上更是油光满面,尤其是在儿子的一通夸奖很是到位后,心情好到了快要就地舞蹈了。
在天竺国的时候,高兴了就跳,乐呵了就歌唱,有酒有肉有女人,那样快活自由的日子才是人过的。
王玄策很是怀念天竺国的美好日子,以至于还想着有机会还要去。
若是去的话,不但要带着儿子、孙子去见识见识,还要带着这个乘龙快孙婿。
一想到自家队伍意气风发地去异地耀武扬威,王玄策的内心就异常澎湃。
这种兴奋感,犹如贼偷,犹如采花大盗,一到夜幕降临就高兴地手舞足蹈一般。
王瑶突然收敛了兴奋,一皱眉头,惊异地问到:“贤婿一直未曾愿意跟老夫见面,听人讲,你患了重疾,而且是传染人的重疾,仅仅数日,你怎么生龙活虎,说什么生病谁能相信,说你一夜御十女孩差不多。”倪土听闻这么豪放的话差点儿将口水喷出来。
“贤婿昨日突然就好了,因为一想到要把貌美如花的月儿娶回家丢在炕头,就浑身舒坦,这样一舒坦,结果疾病全跑了!”
“呜哈哈!贤婿果然随老夫啊!好!好!你才是老夫正宗的孙女婿!”王玄策高兴地一巴掌拍在倪土的肩膀上,差点儿把他整个人砸到脚底下的深坑里去。
倪土只能忍痛苦涩地笑笑。
倪土心里那个恨啊:“乖乖,薛梅儿这是给我派的什么活儿,本以为是装扮新郎官走个过场,没想到这是淌了刀山火海,阎王爷跟前走一遭啊。”
没想到,王瑶的一句话让倪土死的心都有。
只听那王瑶跟王玄策说道:“父亲,卢国公和尉鄂公都来了,在书房里正在议事呢。”
“哦?那些老家伙儿们来了啊,正好!贤婿,你跟老夫走一遭,让他们瞧瞧,老夫的孙女婿那是一等一的人物,哪能像传言那样老夫的孙女嫁给了一个弱智怪物,好生让他们嘲笑一番,惹得老夫脸上无光。走!随老夫去书房!”
倪土一听这话,双腿打颤。
心想:若是被程咬金那老家伙逮住了,还不得直接揭穿了自己的身份,惹得两家婚事告吹,打得天翻地覆,最终闹出个我倪土里外不是人,没个落脚之处,岂不是万事皆毁。
想到这里,倪土快速地思索应对之策。
王玄策却不给倪土机会,拽住倪土的手腕就往前走。
王瑶也十分高兴,巴不得快速地让这些前几日还在笑话王家的老前辈们开开眼,他们一定会羡慕地掉一地老牙。
眼看着就要迈步到书房了,倪土叫了一声:“哎呀呀!良辰到了!”
“什么良辰?”
“新娘子小登科的良辰啊,袁道长千叮咛万嘱咐说万万不可错过了新娘子登轿的时辰,要不然王家和柳家将要有大难!”
“啊?当真!”
“千真万确!”倪土急得恨不得当时就撒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