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烧制成了,白色的粉末发出温热来。
即使从火中取出来,凉透了,也还是一团温热。
倪土取过一点水浇了下去,余温热度更加地炙烤人。
众人又惊呼一片。
“好一个热粉呢!若是大冬日抱着这个宝贝,一定不会受冻了。”
倪土心说,那得小心你们的皮!
经过这番操作,袁地刚被深深地折服了,在倪土面前甘拜下风。
“少郎,能否将这神技传授我等一二?”袁地刚老脸羞红地问道。
几位老道也是这般恭恭敬敬。
“这个……家师曾说过,不外传。”倪土皱起眉头,有些难为情地说到。
“你我皆为同道中人,仙鹤真人也是我等的楷模。我等也甘愿拜在少郎的门下。”
守这帮年纪大过自己好几轮的人为徒弟?
一向怀揣尊老爱幼大美德的倪土怎能容忍。
不需要收他们为徒,万一哪一天这谎言被人戳穿了呢?
只需要他们视自己为神明,对自己多加崇拜,在同行或者上等社会顶流群体中多加宣传自己的名号,成为行走的广告人,还是免费,那就成了。
倪土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收徒,我自小四海为家,不想有任何牵绊。既然你我皆为同道中人,我就将秘法传授给你们吧!”
几人的眼光顿时大亮,高兴地连连俯身拱手,口中道谢不已。
“你们先记住一个口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嗯!甚有道理!妙!”
“第二句是,玄学之道在乎一个‘玄’字,为己知,不为人知。玄乎妙藏,坑人无数。”
这……
几位面面相觑。
“小友,敢问前面的话还甚有大师之风范,后两句怎么有种耍赖皮的感觉?不符合你我的身份啊。”
倪土一摆手:“嗳,世上的道理无论再怎么深奥,不如老百姓用臭狗屎蛋子等粗语俚语,一两句简单概括出来。譬如我等道人师祖老子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家怎么解释?”
“会说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顺其自然发展。换句话说,不管万物变成什么样子,那是万物自己的行为,包括运气,与天地无关;天地顺其自然,一切犹如随风入夜,润物无声。”
“而老百姓怎么理解的呢?他们会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翻译过来就是一句‘特奶奶的,你我都是娘生的,怎么还有贵贱之分?今日爷爷便打断你的狗腿,睡了你的婆娘’……”
众人的脸都绿了。
倪土急忙守住这话,说到:“来吧,我教给你们这法术的口诀,跟我学啊,这口诀就是到软米发骚拉稀到……”
一群人正被倪土训练地成为少儿音乐班。
和美的音符从几位老道长口中念出,让倪土觉得这个世界不再那么单调无味了。
当口诀练习地差不多了,就随便取了几块儿石头,来练习点石成炭,点石成热粉。
结果,练习了半日都不见效果。
“仙气不够浓郁,你们的功力还欠着不少火候呢!来!袁道长,用这把有了剑气的仙剑!”
倪土说着,便将那个桃木剑还给袁地刚。
没想到袁地刚等人肃穆整容,齐齐地半跪下来。
这份阵仗把倪土吓了一跳。
幸亏他故弄玄虚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也就端着脸,完成了这个庄严而肃穆的依仗交接仪式。
“此乃仙剑!自今日起,将成为我等跪拜的御神宝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
袁地刚按照倪土一步步教的步骤完成了法术仪式。
将几块石头丢入火中,果然熊熊燃烧起来。
又将几块石头丢入火中,果然烧出了热腾腾的石灰粉。
袁地刚对倪土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显然就是一个温贴贴的铁杆小粉丝。
尤其是当旁人反复实验,却再无成功后,袁地刚的嘴巴撇得更加高昂了。
那副模样似乎在冲众人叫嚣:“仙剑在我手,仙气为我继承,你们几个只不过是莽夫而已了!”
尉迟循毓到底错过了倪土的精彩表演。
不过,他骂了半日,却不知道倪土的名字,便一口一个“小道”“小道”地骂着,弄得袁地刚憋了一肚子火。
骂人就骂人,干嘛要把他们捎带上。
对道士的辱骂,不管骂谁,就是毒他们这一神圣身份的侮辱,理当同仇敌忾。
倪土却不以为意,依然翘着二郎腿回忆着过往。
之所以能够做到云淡风轻,是因为倪土本就没认为自己是什么道士。
什么仙鹤真人,哪都是自己瞎编的。
为了解释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来源,只能假托这么一位神秘莫测的老师了。
当日深夜,尉迟循毓终于消停了。
一是他骂的太累了,二是疼痛感已经过去了。
倪土解开绷带,剥掉蟾蜍尘灰,发现尉迟循毓脊背上已经肿起一个硕大的红疙瘩。
疙瘩的中间有一个乳白色的白点。
这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