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世子与尚书府嫡长女定亲的事儿,轰动了整个京城!
佳偶天成!
京城里得着信儿的显贵们,无不称羡!
满京城的世家公子也找不出几个能跟镇国公世子一较高下的!
刘尚书的嫡女更是有钱有颜,光是她母亲给备的嫁妆,都足以让整个京城的人撑着碗接口水了。
想当年,皇商出身的尚书夫人出嫁时,看得着的嫁妆足足抬了一百二十台。
京城里最热闹的街道,一半以上的铺子,也都是尚书夫人家的陪嫁。
亲事定下来的那一天,镇国公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财神奶奶进了家门,谁会不高兴。
尚书夫人也高兴!
自家女儿嫁给镇国公世子,直接就能请封从二品诰命!
这个多少官太太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女儿一步便跨了上去。
从二品诰命呀!
尚书夫人接旨当天便赏了全府的下人每人两个月月钱!
这下子更好了,全府都跟着喜气洋洋。
除了得宠的陈姨娘。
“姨娘,姐姐要出嫁了,我怎么办?”陈姨娘的女儿刘玉珠双目含泪。
长姐是嫡出,自己是庶出,不仅如此,嫡母还有一堆的嫁妆准备着。
想想自己的出身,又想想自己那个靠吹软饭才扶起来的父亲,和自己那个舞姬出身的姨娘……
刘玉珠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姨娘……”
陈姨娘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刘玉珠的头发,语调轻轻,“姨娘晓得的,现下,也只是刚刚定亲,姨娘不会不管你,你父亲也不会不管你。”
刘玉珠依在陈姨娘的怀里,轻轻啜泣着。
嫡母恨自己的姨娘,她是知道的。
即便是自己跟在嫡母身边儿,嫡母当作女儿一样养着自己,她也知道,她跟嫡母的女儿,天差地别!
嫡姐那份从骨子里带来的从容自信,她捏碎了自己的骨头,重塑一遍,也不会有。
她也想像嫡姐一样。
她也想做正妻。
她也想嫁高门。
她也想要嫁妆。
多多的嫁妆。
翌日,刘玉珠收拾一番,掐准了时间,戴上帷帽领着自己的丫鬟出了门。
原本家里出门,是要与当家主母知会的,因为陈姨娘得宠,二小姐又经常跟着嫡母出门,门房便也不拦着。
刘玉珠七转八转,来到了京城里一间大药铺子门前,四下里张望一番,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印着镇国公府家徽的马车后,便信步走了进去。
进了店里,她站在药架子前看了又看,店里的学徒接待了她,她只是轻轻啜泣,对自己来的目的只字不提。
直到身穿水蓝色直缀的镇国公世子杨佑成出现在帷帽前边儿时,才盈盈一拜,轻啜着声音说,尚书夫人生病,自己只为给嫡母求药,哪怕要她跪上三天三夜,也要求到!
杨佑成顿住了脚步扭身向刘玉珠看了过去。
帷帽下的脸宠他看不清,但,自己未婚妻府上,年纪相当的庶妹,他有点儿印象。
刘玉珠掐准了时机,跪在了地上,“请老板赐药,成全为人子女的一片孝心。”
小学徒一脸懵,眼前这位姑娘什么毛病?从进来也没听见她说要什么药啊。
学徒正欲询问,身旁便有声音响了起来,“二姑娘?”
跪在地上的刘玉珠顺着声音,膝行而上,仰起头看向他,还未开口,便又哽咽起来。
“夫人病得如此重了?”杨佑成见她哭成这样,第一反应便是尚书夫人身子不好了,自己的未婚妻要守孝了。
刘玉珠摇头,边摇头边哽咽难言,手里捏着帕子捧在了胸口。
“到底怎么了?”水蓝直缀见她只顾着哭,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刘玉珠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不耐,轻轻摇了摇头,趁着擦泪的工夫,掀起帷帽的一角,俏丽的脸宠微微露了出来。
杨佑成的心,轻轻颤了颤,忙命刘玉珠的丫鬟将她扶起来,“二妹妹快起来,随我回府,若是严重,我即刻命人去请御医。”
说罢,吩咐身旁小厮去把车赶过来,带着刘玉珠急忙忙离开了药房。
小学徒和坐馆大夫茫然对视,由始至终,这位姑娘也没说出来,她到底要寻什么药。
刘玉珠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才语带哽咽的说,自家嫡母是陈年旧疾,每到这个时节便入睡困难,作为养在身边儿的女儿,她焦急,她惶恐,恨不能代母亲受苦,只求一剂良方。
杨佑成心内的感动,随着那张若隐若现的俏脸,越来越深。
车子到了尚书府门外,刘玉珠倒退了几步,拜别了水蓝直缀,甩了下裙子,进了府门。
杨佑成望着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