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年纪小,去外地从头开始历练,只要脚踏实地,过几年再以履历资质回四九城,路都安排好了。
二十几岁出头,刚刚好,他王家也就他这么根独苗了。
徐敬西闭上眼睛,满口轻视:“去接位置,还出来玩乐,我要是你爹不踹了你?”
“我本意不想去。”王瑞道,“去了,我手里的股票要给阿邺了。”
“倘若不去,家里要我结婚,想来想去,还是去原城躲清净合适。”王瑞道。
归根结底,不想结婚。
王瑞看向徐敬西,看他闭紧而疲倦的眉眼:“两年,我就回来,你想左膀还是右臂?”
“这是你的条件?”徐敬西反问。
“是。”
王瑞有价值,王家同样有价值。
徐敬西睡得挺舒畅:“要我帮你简单,得看你的表现,有姓宋的资质足够。”
王瑞放下水杯,笑着说好。
这位徐敬西尽管不走徐家的路,暗里还是会栽培信得过有能力的自己人,稳固徐家的羽翼。
梁家,刘家,他是看不上。
毕竟,他不喜欢分利益。
那两家张口闭口是利益至上,笑话,跟满骨子唯利是图的徐家太子爷谈利益?
他们这帮人不就这样,即便互相认识,但互相防备,一个比一个精。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只有:不爱结婚
王瑞不一样,可以说是他们这帮人里的异类,从不交女朋友,喝酒也是适量,抽烟也是找无人区才默默地抽,常年爱穿卫衣,常常话少,只爱和徐敬西聊。
一支烟燃灭,徐敬西不知觉睡沉了。
他睡觉,包房里的人散的散,进里间房关门喝酒的喝酒。
彻底安静下来,王瑞没离开,坐在原地研究茶道,不喝,泡着玩乐。
想拿白桦汁泡泡普洱是什么味道。
时间不知觉过去,王瑞总觉得在他身上闻到一股玉兰泡奶的味道,想了想,那位女大学生留他身上的?
落口红的漂亮妹妹小心翼翼地敲门,得了示意,迈小步进来,走一步,看一眼靠在沙发睡觉的矜贵男子。
看起来像是特意回来拿口红,可惜,王瑞早扔垃圾桶。
后者拿出手机扫码赔钱,多大的点事儿。
漂亮妹妹不要钱,摆手,小声:“没事,也不贵。”
王瑞纳闷:“你是不是专门回来看徐先生?想他啊?他给你看?”
漂亮妹妹脸红,有点不好意思了,刚刚还活泼天真嗲着声笑,这会儿听王瑞这么一轻嘲,道别的声音都发颤。
王瑞面无情绪:“我给你赔双倍钱,就这样了,出去,别吵他睡觉,他一旦发火,可不会怜香惜玉。”
漂亮妹妹只好收钱。
王瑞垂眸一笑,话是和闭眼的徐敬西谈:“我都没骂她,她怕您,她还非得来看您一眼,您这张脸啊,天生是来祸害小姑娘了。”
徐家太子爷哪认识对方,钱,权,皮相,又相当大方,王瑞对这些场面都习惯过来了。
王瑞叹气,闻了闻白桦树汁泡出来的茶,味道怪怪的,泼开。真的无聊到做这种事。
忽而,徐敬西懒散开口:“怎样才能让女孩子不哭。”
王瑞懂他在问哪方面不哭,慢慢抬头。
太子爷就那么挨坐在黑色沙发里,闭着眼睛,坐姿挺拔,体魄健硕,领口的纽扣哪儿也不挨着哪儿,稍薄衬衣下的肌肉轮廓一鼓一鼓,整个人野蛮又尊贵。
这体魄,黎影不哭才怪。
王瑞敛眸,不再多看,也没让漂亮妹妹多看,摆手示意漂亮妹妹离开。
等门关上,王瑞才慢悠悠道:“您屈尊降贵哄一哄?”
这招数用他教?
徐敬西不以为意,黎影每一次都特别爱哭,午夜时分里,在他耳边来回磨人,哭腔怯怯,纯纯的破碎感,他上头冒火却十分受用她这样的破碎感,可终究是女孩子,怕重怕疼,身体弱。
王瑞道:“哭也挺正常的。”
徐敬西睁开眼,拿起扶手的西服在手,正要迈步,发现西服多了一根细细的女孩子长发,忽而皱眉,抬手捻走。
一语不发。
驱车回东山墅。
车窗半降,夏风闷热,大概暑假即将来临,过人行道的年轻情侣今夜的蛮多。
回到家里,看见小李一个人搬东西。
一纸箱的花,还有他送的红玫瑰。
坐看右看,没看到黎影的身影,没听到她跑下楼梯喊那句‘先生’了。
她好像有聚会,还没回来。
小李等徐敬西进门,才搬纸箱进门:“她说自己开车,我没跟着她了,不方便。”
徐敬西低嗤:“下三滥的车技,你让她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