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力的点了点头:“属下亲眼看着她被砸破了头,这些都是从她印出来的血,属下一直就在旁边瞧着,而且,他们前脚将血纱布扔出来,属下后腿就将它给捡了起来,不会有错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但还是警告道:“要是搞错了,本座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虞氏噗通一下跪到地上,连忙磕头道:“主上放心,借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不合拿主上的命令当回事,这血,的确是那个女人的,主上若是不放心,可将之与那个人的血对比一下,看看是否有共同性。”
被她这么一提醒,黑衣人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小心为上,你现在可以归队了,记住,没本座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
虞氏站起身,恭敬的说道:“是,属下谨记,只是,主上,小海还在那个女人手中,咱们就真的不管他了吗?”
小海就是虞氏带到君月染别苑里的那个孩子。
男人冰一般的眸子透过面具直直的射在虞氏的头顶,沉声道:“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孩子而已,你很在意?”
虞氏脸色一变,立即摇头道:“没有,属下只是随口一问,毕竟,那孩子多少也知道点咱们的事情,属下是怕他在对方手中待久了,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你让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虞氏吓得立即又要跪下去,连声道:“属下没有,属下不敢!”
男人袍袖一拂,一道劲风直接就将虞氏给掀得后退了几步,冷哼道:“没有最好,要是让本座知道,你毁了本座的计划,本座绝不会轻饶了你。”
话落,男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虞氏猛地松了口气,这位主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了,她还真怕自己这条小命一个不慎就要没了。
而此刻,远在别苑里的小海猛地打了个寒战,只觉得在这有些热的天气里,突然有些冷,他裹紧了自己的被子,瞪着一双惶惶不安的眸子望着帐顶,脑子里不时的在回想着小毕的话,他娘当真是舍弃他了吗?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北辰胤办宴会的这一天,北辰胤特地找了个会梳头的婆子来帮君月染梳妆打扮,等她坐着马车来到北辰胤的府门口时,对那门上挂着的那块“二皇子府”的匾额小小的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北梁王动作意如此的快,那个冒牌货才出现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将其余皇子的府邸的匾额都给换了一遍,也不知道当他知道这货是假的后,会不会被气死。
“舅母!”北辰胤的声音自门内传来,君月染刚下马车,就见他引着府里的一众仆从迎了出来,恭敬的向她行了个晚辈礼。
君月染点头,看着门上那块匾额道:“北梁王动作倒是很快,不知道内务府打算给你那位新归来的皇长兄选哪处府邸做为大皇子府?”
北辰胤乍一听到大皇子府四个字,眼眸还是忍不住阴了阴,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冲她笑了笑道:“听说是离皇宫最近的那一处,那里以前是一位皇叔住过的,只是这么多年没人打理,需要一段时间修缮,所以,长兄可能要在我这里多住一段时日了。”
想到这里,要说北辰胤心里没点怨言那是假的。
当初给他挑府邸的时候,北梁王可是全程都不曾参与过的,任由内务府定夺,可这次给那个便宜皇兄选府邸,他却要内务府将够规格的府邸都报上去给他过目,亲自给他选了皇宫旁边的那一处。
那处府邸可是亲王的府邸,比他们这些普通皇子府面积大不说,就连规格上也要高上好几层,就在宫墙边上,早上上朝都比别人能多睡小时个时辰,这心偏的,简直没边了。
这府邸一定,京城里那些会看眼色的,哪个还不知道这位皇长子在北梁王的心幕中份量不一般?这以后太子的位置,十有八九是他的,于是,那些见风驶舵的,这几天借着道贺的名头,可没少来他这里点名要拜访他。
只要一想到这些,北辰胤的心里就越发的阴郁了。
君月染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舅母一定会帮你的。”
话落,那道熟悉的声音便自门内响起:“染儿,我还以为你不肯来呢!”
君月染眸光一冷:“别叫得那么亲昵,本王妃来不来的,又不是看你的面子,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说着,她便挺直了腰板,径自往府内走。
北辰胤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看来,这个北辰翼果然是把君月染给得罪狠了,这是连表面的平和也不想跟他维持了。
等进到府内,北辰胤亲自引着君月染到了花园里的贵宾处,说道:“舅母,这个位置视野是最好的,可以看得到整个花园的景致,我是专门给舅母留的。”
君月染往宽大的椅子里一坐,四下里看了一圈,虽然时值初夏,但这花园里已经百花争艳了,倒也的确是不负这赏花宴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