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家主不明白他笑什么,但他也没拿他的嗤笑当回事,他只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北梁王,希望北梁王能够点个头,派人去下个旨,命令那个外邦女人去给他儿子看病。
北梁王觉得头都大了,两边都不能得罪,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但是,他目光一转,很快就扫到了一旁立着看戏的北梁大皇子身上,当即眼睛一亮,说道:“胤儿,那医仙不是你舅母么?要不,你去给鹂卿说说情?”
大皇子北辰胤脸色一僵,他是叫君月染一声舅母没错,但,他并不想用自己的人情去给鹂家做人情。
况且,说到底他跟二皇子还是死仇呢!
他巴不得鹂家的人倒霉,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请人去救他们家那个小霸王?
可是,北梁王既然都开口了,他若是连试都不愿意去试一下,回头又该说他不友爱兄弟母族了。
“既然父王开口了,那么,儿臣就免为其难的去求求舅母吧,不过,我舅母那个人素来行事有自己的章法,儿臣也不能保证她一定卖儿臣面子,毕竟,她来的时候就不是自愿的。”北辰胤丑话说在前头,对方答不答应就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了。
北梁王对他这个态度也很满意,同时也为自己成功的甩掉了一件烫手的事情而松了口气,当即便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们都赶紧去求人去吧,本王还有许多折子没批呢。”
北辰胤拱手道:“那儿臣便先告辞了。”
父子俩就这般愉快的商定了,鹂家主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北辰胤就已经出宫了。
“鹂卿,你也退吧,你儿子不是还病着吗?”北梁王见他跪着半天不动,就提醒道,“胤儿已经出宫了。”
鹂家主不甘心的问道:“要是大皇子去说情也无用呢?大王,草民不能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啊,大王就不能助草民一把吗?”
他话里话外就是想要北梁王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一下,这样,他既不用去求对方,更加不用费那个力气,在他看来,逼迫一个人出诊,那还不就是北梁王动动手指的事情吗?
怎么就不行呢?
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而已,她人都在异国他乡了,还能翻天不成?
可是,他的一再逼迫显然也已经惹得北梁王不高兴了,北梁王当即便沉了脸,反问道:“怎么?你鹂家一个儿子还能金贵得过本王的身子吗?本王求人治病都得好言好语的,让你们亲自去求一下就不行?还是你觉得,你们鹂家仗着能养战马,就把本王的圣旨当成你们的专用了?”
屁大点的事情也来求他下旨,当他这个北梁王是他们鹂家的专属吗?
北梁王越想越生气,这些年因着战马的事情鹂家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个普通人了,尤其是他们鹂家养出的那个儿子,在皇城之中横行霸道,连皇室宗亲看到他都得躲得远远的,难不成,他底下这把椅子还要换人来做不成?
鹂家主闻言当即便抖了一下,忙道:“草民不敢,草民这就求上门去。”
说完,他忙不迭的起身去追北辰胤了。
北辰胤可不想等他,那老匹夫不想求他,他还不想替对方办事呢!
鹂家这些年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会养战马,可从没把他这个大皇子放在眼里,就连他们鹂家一个下人,都敢拿鼻子对着他。
就前段时间,趁着他人不在皇城,他们鹂府的下人都快把他的大皇子府给砸了,他还能给那个老匹夫好脸色才怪。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人就跟鼻子里的那砣屎一样,抠出来吧,恶心,不抠吧,还堵得慌。
就在他一脚要迈出宫门口之际,鹂家主总算是追上他了。
“大皇子等一等!”
北辰胤强忍着暴打这老匹夫一顿的冲动,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问:“怎么?鹂家主想要上门求医,不需要回去备个厚礼或者多准备点银票吗?空着手去,不太好吧?”
鹂家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毕竟,因为政治立场的原因,他们两方看不顺眼是由来已久的事情了,只是,这个时候为了自己儿子的小命,他还是得忍下一口气。
“大皇子,小儿命性忧关,咱们现在能不能先去找那位医仙,至于厚礼和银子,回头再补成不?”鹂家主想,他堂堂二皇子的亲舅舅,就算是不给又如何?
不过一个异邦的小女子,落在他们的地盘,她还能翻天不成?
北辰胤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眼底的算计与不屑,当即便提醒道:“我舅母脾气不太好,您一会儿去求人出诊的时候,最好是态度放低一些,若不然,本皇子也帮不了你,本皇子不同你说话。”
他觉得,以这老匹夫的性子,这老匹夫定然是不会照做的。
果然,他这话才刚说完,鹂家主便满脸不耐烦的说道:“殿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救人如救火,晚了小儿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话落,他已经率先爬上了自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