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璃一愣,问:“你怀疑长公主?”
君月染点头:“对啊,你也说了,太后她没有皇子,只生了一个长公主,那长公主还被嫁到北梁和亲去了,你说,她的心要是向着北梁了,那她的亲娘能不帮她?”
长孙璃摇头:“太后她身后还有家族,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就置秦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于不顾,染儿的推测虽然很合理,但基本上也不会有这种为了一个女儿而豁一切的人。”
行吧,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能,那这秦太后此举若当真只是为了对付她一个人,那未免格局也太小了些吧?
就这样的人,先帝立她为后,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她到底想如何,等过两日不就知道了吗?”长孙璃揽着她,说道,“睡吧,都累了一天一夜了。”
被他这么一说,君月染顿时又有些困了,于是,她也不再费脑筋了,直接闭上眼睛就睡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对方有什么招,他们只管接着就行。
翌日一早,秦太后还不等长孙璃赶人,自己就领着心腹嬷嬷回宫了,君月染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怔的。
“那老太太这么自觉?”
君月染总觉得,这里面有坑。
“回王妃,守着太后宫殿的婆子一早就来禀,说太后早膳都没吃,就领着人回宫了,瞧着像是当真是来看望王妃的。”秋桃替她打了洗漱的水,说道,“太后走前还特地吩咐了不要打扰王妃休息,她说她原本是想让王妃替她诊病的,既然王妃自己都没好,那她便回宫找太医去了。”
这话说得真是通情达理。
要不是十分了解这个老太婆,长孙璃都要信了。
“既然人都走了,那咱们就别管了,她总不至于自己回个宫还能出点岔子,回头再来赖咱们摄政王府保护不力吧?”君月染打了个哈欠,并不想再去管那个老妖婆,并且,她脸上的那个痘痘,再过两天就严重了,到时候,她怕是出宫殿都是个问题了,就别说还能大摇大摆的出来作妖了。
可是,太后前脚一回宫,后脚街上就有了流言。
月琴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的屋,她人未见,声先至:“主子,不好了,街上现在都流言四起了。”
君月染手里抓了一只辣鸭爪,啃得津津有味,闻言撩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也变得这般莽莽撞撞的了,有话慢慢说,天又不会蹋下来。”
月琴喘均了口气,说道:“这比天蹋了还要严重,现在满大街都在传主子您的那种传染病,已经把整个摄政王府的人都给传染上了,而摄政王府的人每日都要出门采买,怕是要将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给祸害了,现在,全京城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
毕竟,那疫症之事过了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大家对于这种难治的,又传染性极强的病有着本能的畏惧。
“我就说嘛,那老妖婆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长孙无忧的声音直接插了进来,接着,他整个人便风一般的卷了进来,差点没将挡在路边的月琴给撞个人仰马翻。
“二哥,我就说了那老太婆没憋着什么好屁,看吧,这不就来了吗?”
长孙无忧寻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脸气呼呼的,活像一只河豚。
“这人心要是先乱了起来,回头随便再有个人鼓动一下,指不定就要有人跑到咱们摄政王府来砸门了。”
到时候,都不需要皇帝出动他的禁卫军,这些老百姓就能将整个摄政王府给围剿了,这个老太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要达到目的。
君月染见他这般生气,顿时就笑了起来:“你气什么?左右那所谓的传染病,也传染不了人,我亲手调制的药,你们还不了解吗?”
要不然,那日在宫里,递茶给她的宫女没被传染,接茶的老嬷嬷没事,为什么一样没碰的太后反而有事了呢?
还不是她趁机把药下在了杯壁上,不管太后喝没喝那茶水,她都得中招。
就是要传染,也只能传染给一个人,也起不了传染一大片的作用,她制的药,当然不能留有这种隐患了,所以,太后费尽心思的出宫逛了一圈,也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等到她发现谁也传染不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还能干点啥?
“我们是了解啊,但那些百姓不了解啊。”长孙无忧道,“小嫂子,那些普通老百姓最是容易被人煽动了,要是他们以为自己都被传染了,一恐慌起来,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对于这一点,长孙无忧简直深有体会。
要是有人告诉他们,放火烧了整个摄政王府,就能绝了这种传染源,他敢肯定,他们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去做。
“好了,我心里有数,你没事就出去吧,太吵。”
君月染冲他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长孙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