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随即,有人大着胆子叫道:“摄政王妃,你不是说可以治好我们吗?为什么我们都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一点好转的迹像都没有,而小王爷比我们后面进来,他为什么可以先走?”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立马就有第二个跟着附和:“对,为什么他可以走?难道是因为他是你的小叔子,所以你才先救他吗?朝廷不是说要一视同仁吗?还说人命不分贵贱,难道只因为我们的命不值钱,所以摄政王妃就故意拖着不救我们吗?”
这些人里头,有最早被圈禁起来的,至今为止也快有一个月了,普通的老百姓一天不干活全家就没饭吃,更何况,他们都被关了这么久了,长时间的没有收入,还被圈禁,使得他们内心极度的狂躁和不安,之前他们还有亲人会来挑探病,可自打君月染接收了这里以后,就连探病都被取消了。
他们与世隔绝,走过的最远的距离,就是掀开自己的帐门,在帐篷附近走一圈,晒晒太阳,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看守他们的士兵,这种绝望与恐慌,在得知长孙无忧已经离开后,达到了一个顶峰。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突然间就闹了起来。
尤其是被隔离的人群里还有一些世家子弟,那些人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得知长孙无忧已经离开后,他们就彻底的不平衡了。
要说长孙无忧贵为皇孙贵胄,他得到一些优待也是应当的,可他们这些人里头也有出身不低的啊,就算是按身份排队也该排到他们了吧?
可是,君月染一样没有对他们特殊对待,只是例行每日给他们测体温,把把脉,以及施施针,与那些平头老百姓毫无区别,而且,他们别说是好转了,能叫嚷几声已经算是好的了。
旁的一概没好。
于是乎,在这些人闹事的时候,他们就拼了命的在一旁拱火,于是,就闹大了,整个队伍前面的十几个帐篷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有的要冲破守卫士兵的防线往外跑,有的抗议要求给一个说法,最少该告诉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少天,还有的,要求见摄政王,要求一视同仁。
于他们而言,军令严明的摄政王说出来的话才是最俱权威的,他说要一视同仁,那才是真的一视同仁,除此之外,他们谁也不信。
君月染一看这副乱哄哄的画面就头疼。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怒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场内瞬间安静。
“是谁跟你们说小王爷是走后门才先离开的?”君月染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浑身的气势压下来,震得那些原本还闹气血上头想要争一争的人瞬间就有些怂了。
这边的动静那么大,其余帐篷里的人,也忍不住探出头来,想要看一看究竟。
帐篷队伍中间的那个位置,席慕潇的身影也同样自帐篷后面拐了出来,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心道,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说话啊!”君月染见没人吱声,又问了一句,“到底是谁跟你们说,因为小王爷是我的小叔子,所以我先把他给治好了,敢说不敢认吗?”
人群里的人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
君月染的气势太过强大,那些前一刻还叽叽歪歪的,这会儿恨不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你,你,还有你,给我站出来。”君月染见没人承认,立即抬手指了几个混迹在人群里的世家子弟,说道,“看你们的穿着跟打扮,应当出身不低吧,怎么?无忧先治好离开了,你们很不平吗?”
她就不信这几个人没有拱火。
“摄政王妃,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哪,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一名看起来像二世祖一样的年轻男子小声的说道,“而且,他们说的也没错啊,怎么谁也没先走,就小王爷先走了,这难道不值得人注意吗?这里的人都被关了太久了,他们渴望早点回家,这也没错吧?”
君月染冷看着他,点头道:“的确,从私心里,我自然是要先把自家人给弄出去的,但是,他若是疫毒已深,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我就是有心把他给放出去,也是不行的,说起来,要怪只怪你们这些人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的修习武艺了,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所以,染了病的时候,你们的身体恢复力就是跟人家不能比啊,这也要怪我吗?”
那二世祖被怼了个满脸通红,他是沉迷于烟花柳巷没错,要不然也不能被传染上了。
那种声色场所最是鱼龙混杂,只要有一个人染上了,就很容易把许多人都传染上。
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但另外一个却不认同了:“摄政王妃的意思是,武功好的人恢复力会比一般人强很多,所以,小王爷比咱们好得快,都是他底子好的原因?那这位可是武将出身,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说着,他将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给推了出来,君月染一看,哦吼,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你是永平候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