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潇被叫过来的时候,一张脸都是僵硬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一时侥幸放进来探病的几个人中居然有两个人当真被传染了。
而且,根据越传染毒性就越强的原理,一把脉她就知道,这两个人的病症一点也不比之前那些被圈了许久的最老的一比病患轻,要治好他们,她怕是没什么把握。
“怎么?席郡主之前不是在陛下面前夸了口的吗?现在这两个人,你是治不了吗?”
君月染瞧着她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顿时就开启了嘲弄模式,她就知道这货肚子里没几两货,偏偏还想要撑面子,那就撑吧,她倒要看看,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她到底有没有本事替自己扫尾。
席慕潇不想给他看好戏的机会,当即梗着脖子道:“本郡主当然能治了,王妃放心,这两个便交给我了,你出去吧,我要开始给他们治疗了。”
席慕潇的医术水平在哪个程度别人不知道,但君月染的水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她接手这片隔离区不到七日,就已经有好几个疫症患者痊愈出去了,而这位席郡主手里的那十来号人,现在还在隔离着呢。
为此,那个五十五号的新病患一脸的忧虑,他生怕自己在席慕潇手上非但治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这一刻,他当真是十分后悔,早知道他当初就不该违背君月染的意思,非要来这里探病,这下好了,落在席慕潇手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但是,偏偏他现在症状又有些严重,想要抗议,但发声却十分困难。
“这位汉子你且放心,本郡主定不会让你死掉的。”席慕潇说着,玉手一挥,示意百草将她这些天研制的解毒丸给拿上来,不由分说就让人朝汉子嘴里喂了一颗。
那汉子一脸的惶恐。
君月染似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多管,在确定席慕潇接手了以后,她就领着人出去了。
“记得把这两个新病人的名字登记到席郡主名下,出了任何问题,记得往上报。”
君月染倒是想看看,席慕潇倒底是不是真有本事给自己扫尾。
另一边,长孙无忧带了人去查之前喷他一脸水的那个婆子,他将那婆子的画像画了下来,领着人到附近去查问。
可是,竟无一人认得那婆子,并且,就那日见到婆子出没的那些地方,也完全没有半点可疑的痕迹留下来,就好像是,那日被莫名喷了一脸水的画面像是一场梦一般。
“小爷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婆子竟找不着了,给小爷把画像张贴出去,小爷就不信了,整个京城竟凭空冒出这么个人来,竟一个也不认得她。”
而且,依那婆子病入膏肓的程度,说不定都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了,为此,他特地嘱咐手下的人,让他们去乱葬岗那边仔细的搜一遍。
就在这时,京兆尹亲上门来禀:“小王爷,下官在京郊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
长孙无忧闻言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尸体呢?可曾抬回来?”
京兆尹一脸的难色,道:“这……因为之前听闻那个婆子是得了疫症的,下官生怕她尸体上带了疫症,抬回来怕是会造成大片的传染,就没动,只派了人远远的守在那里看着,不让人靠近而已。”
长孙无忧了然,目前这个疫症严重,的确是不能马虎大意。
“带我去。”长孙无忧抬脚就往外走,京兆尹连忙跟上,替他引路。
不多时,一行人便骑马来到京兆尹所指的地方,那些衙役们见着他纷纷行礼。
长孙无忧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大步朝着那具被挖出来的尸体走去,只一眼,他就认出那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那日喷他一脸水的婆子身上穿的那一件。
至于脸嘛。
因为些了有些日子了,那婆子的脸早就已经开始腐烂了,有些辨认不清了。
“小王爷,是此人吗?”京兆尹凑过来问。
“从身形上看,应该是她没错。”长孙无忧看着他问,“你可曾对过户籍资料,她是哪家的?”
“回小王爷,下官已找人对过了,可目前为止,满京城也无人来报官说家里有人失踪,而且,早些天您已将画像在全城张帖了,若是有认得此婆子的人,早就来报官了,想来,这并非京城里的人。”
长孙无忧一惊,这人若不是京城里的人,那么,也就是说,这疫症并非是从城内爆发出来的,而是被人心人士自城外传进来的。
那第一爆发地到底在何处?
这若是不查个清楚,那大夏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京城是天子脚下,发了疫症尚且还能有大夫和一套强硬的管制方法,可若是在外面那些小城镇,那些县官若是管控不力,岂不是要到处游走?
他都不用想,等到各大城镇都发生大面积的疫症后,那些得了疫症的老百姓定要往京城这边逃,到时候,城京再半闭城门,就不是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