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让杀,他们就得杀,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
于是,那些原本死死抵在城门边的士兵,又冲上来了一大泼人马。
君月染见状,已经不想吐槽这帮人的愚蠢了。
她放下花杯,扔下几枚铜板,起身就往城门处走。
那些原本应敌就已经有些吃力的守城将士们,对这个突然走过来的小白脸没有半点防备,只当他是想出城的老百姓。
当下,有将官喝斥道:“今日所有人都不准出城,不想死的就退回去!”
君月染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太蠢了,影响小爷喝茶的心情。”
说完,她两手一翻,朝着两边同时射出了数十枚银针。
只听一片惨叫声过后,那些士兵倒了一大片,其余士兵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她跟踏上城楼的长孙璃是一伙的,顿时便严阵以待起来。
君月染也不跟他们浪费时间,她出手迅速的扣住了守城官的肩膀,一根银针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道:“快开城门,不然,我就杀了他!”
守城官额上冒出一层冷汗,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区区一个守城官的命,还不足以换你打开城门的机会,你要杀便杀吧,我若怕死,便不从军了。”
说着,两眼一闭,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君月染翻了个白眼,他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在告诉她,他这个官太小了,不具威胁性,要抓也要抓城楼上那两个?
原来军人脑子里也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君月染还真是少见了。
“王爷,这个守城官说,他的命没有那么值钱,现在忠勇伯的命就在你手上,你让他们开城门呗。”
君月染的声音慵懒又不羁,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痞气,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半点放松,那个守城官几次想找机会挣脱出去都不没成功。
长孙璃淡淡的朝她瞥了一眼,转眸看向忠勇伯,手上的力道猛地收了收,寒声道:“听到了?还不快让人开城门!都是我大夏的士兵,本王并不想要他们的命,但是,你为一己私欲,这般枉送他们的性命真的好吗?”
忠勇伯呼吸不畅,一张脸被憋得紫胀,看得一旁的罗玉城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他只想原地消失,最好不要让人记住他。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专门点了他的名。
“罗大人,你身为这洛城的知府,你好歹也为官这么多年了,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掉馅饼的好事吗?若是杀了摄政王能够加官进爵,他为何自己不去做?却要跑到这里来拿你当枪使?你说你好歹也是十年寒窗苦读考上的科举,你怎么就那么蠢呢?”
君月染的话,如一把尖刀,刀刀入骨,扎得罗玉城鲜血淋漓。
是啊,有这么好的事情,摄政王要是这么好杀,那还用得着他一个小小的洛城知府吗?
据说帝王几次三番的对他下手都没有成功,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他到底是打哪来的自信啊?
忠勇伯说得好听,等事成之后替他向皇帝给他进言,可是,这万一是找他背锅呢?
杀亲王可是大罪,就算是做给天下人看,帝王也必然会找一个人出来背锅,而论关系的亲疏,那自然是把他推出去最适合了!
他聪明了半辈子,怎么临到这个时候就犯糊涂呢?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罗玉城整个人都绝望了。
摄政王有多么的嫉恶如仇他是知道的,他都对他下手了,他是绝不会留他活路的。
但是,他还可以给自己族人争取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罗玉城当即便高呼道:“开城门!放摄政王的人进城,立刻停战!忠勇伯假传圣旨,其罪当诛!”
忠勇伯闻言又惊又怒,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罗玉城。
但是,罗玉城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他了,毕竟,现在双方实力就摆在眼前,他们城中就算有数千人兵马又如何?就算发动全城的百姓一起守城门,以外头那般精兵的攻势以及老炼的打法,他相们他们也抗不住几天。
况且,长孙璃有人马埋伏在城外,那么他们之前派出去搬救兵的人,怕是早就被拦截住了,他们就算再等上一个月,也不可能等得来援军。
就算来了,到时候长孙璃把他的摄政王身份一亮,那些兵听谁的还有待商榷呢!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就算是要死,最多也就死他一个,可若要跟长孙璃硬拼,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
于是,他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下城楼去,一边跑一边摔跟头,嘴里还大叫着:“快,快开城门!”
长孙璃转动过脖子,目光缓缓的落在了忠勇伯的脸上,冷笑道:“黎烈,你说,你要是死在了这里,你那位陛下会不会提拔你们黎家的子孙?”
忠勇伯眼瞳一缩,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害怕,死亡的恐惧迅速的在心头放大,一点一点的浸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