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冥澈现在可是在六界出了名了,都说魔界迎来了一个手腕雷霆、心狠嗜杀的魔尊,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司命“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余光却瞥见阡若镇定自若的在绣着婚服。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阡若手里的针线。
“姑奶奶,我在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阡若抬眸,“听见了,我又不聋。”说完便将针线夺回。
“那你好歹给我一个反应啊。”
阡若低头继续绣着婚服上的并蒂莲,“什么反应,这些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动作不停,“既然好声好气和他们商量行不通,不若就使些手段,见了血不就都老老实实忏悔了?”
司命定定地盯了她好半晌,而后用手支着脑袋,叹道:“瞧瞧我们曾经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上尊,现在居然在这里做着那些凡人女子的女红。”
她唉声叹气,“真是世事无常啊!”
司命:“话说你当真打算一直在这方寸之地待着,隐世做一个贤妻良母?”
阡若耸了耸肩,“你瞧我现在的样子,神力尽失、病恹恹的,对六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她抬眸看了一眼屋外,“而且我也出不去。”
司命闻言蹙了蹙眉,“阡若,我怎么觉得你看着比先前还要憔悴了。”
她盯着阡若苍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不应该啊,照说冥澈该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怎么还比以前虚弱了呢?”
司命一脸疑惑,“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探探脉。”
说着就去拽阡若的手腕。
却被阡若灵活躲过,“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了看脉。”
“你躲什么?”司命更觉奇怪,“你若是没有心虚那就给我看看。”
她板着脸一把拉过阡若的手,手掌悬在阡若的手腕上,一股淡淡的仙力涌出。
阡若也不躲了,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好半晌司命才收手,一脸凝重。
阡若的身体比她想象的差。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凡躯的反噬和受的伤会带回你的原身?”
阡若收回手,拢了拢袖子,“没什么,也许是对我的惩罚吧。”
“冥澈知道吗?”
阡若无言。
“也是,若是他知道了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阡若:“别说我了,云臻呢,她近来怎么样?”
想起凡间时的那一幕,她现在定然不会好过的。
司命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别提了,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寝殿醉生梦死,谁去劝都没用。”
她语气有些郁闷:“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是是是,就你最让人省心了。”阡若笑了,撇嘴,“自己和泽林的事情都还没拎清楚,就在这里装老成的教训我们。”
“好端端的提他作甚?”司命想起泽林就有些烦躁,“这只呆头鱼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阡若笑着摇了摇头。
————
魔界,焱波神泉。
魔太子玄疆不情不愿地站在石阶下向冥澈行礼。
“参见魔尊。”
冥澈斜躺在座椅上,怀里抱着缩小版的勾陈,眼神都不屑给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一个。
玄疆敛去眸中的不甘,再次出声,“魔尊,眼下魔界占尽优势,何不趁此机会一举拿下神界?”
冥澈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嗤笑。
玄疆咬牙,“还有,父君尚在困兽之海,魔尊打算何时去解开困兽之海的封印,迎回父君?”
这时冥澈终于懒懒地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
“本尊何时说过要发起神魔大战,又何时说过要去解困兽之海的封印?”
“你——”
玄疆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只得生生咽下。
“那不只是我的父君,也是你的。”见说服不动,便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但他却不了解冥澈,若他没有提起这段父子关系或许冥澈还能心平静气的与他说道说道,可现在玄疆却偏偏触到了他的痛处。
“父君?”冥澈神色泛起冷意,“他算哪门子的父君?他有管过本尊的死活吗?他有尽到一点为人父的责任吗?”
他语气有些激动,“靡罗虐待我、将我丢进罗刹地时,他在哪儿?”
冥澈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现在来与我说父子关系了,可笑!”
玄疆突然捕捉到他话里的一个重要的信息。
他惊愕道:“我母后,是你所杀?”
冥澈顺了顺勾陈的鬃毛,毫不避讳地点头:“是本尊。”
玄疆握紧了拳,眸中闪过恨意与杀气。
“玄疆。”冥澈突然喊他,“本尊劝你不要生出什么自不量力的想法。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魔界,本尊便由你继续做你的魔太子,给你殊荣。”
他眼风突然斜扫,“但你若是不安分,那本尊不介意送你去见靡罗。”
玄疆牙齿咬的“咯吱”响,额头隐有青筋暴出。
但很快他就泄气了,揖手,“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