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恍惚看到了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爬上了床,将她抱在怀中。
那个人的身上很暖和,不断冒着的热气让她下意识地靠近。
阡若眼眶湿润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冥澈,哽咽着道:“傻子。”
他身上只穿了一间单薄的亵衣,想来是昨晚离开后回自己的房间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用身体给她取暖。
阡若十岁就来了临渊门,无论是残忍血腥的试练,还是邪气入体,亦或是成为掌门后无数个寒霜咒发作的夜晚,她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眼睛胀得发酸,只要一想到冥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这种疼痛的感觉异常熟悉,就好像她以前就经历过一般。
“冥澈,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醒过来!”
阡若抬手抹去滑落的泪水,“你若是敢这么一直睡下去,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冥澈却恍若未闻般的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阡若实在是绷不住了,她伏在冥澈身上,声音放软,“冥澈你醒醒好不好,我不逐你出师门了,你若是能醒,我拜你为师都成。”
“此话当真?”
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阡若倏地起身,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半睁着眼的冥澈。
“你······你醒了······”
冥澈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嗯。你方才所说,可作数?”
他扯出一个极浅的笑,声音很轻。
阡若嗔他一眼,“你炸我?”她伸手拧住冥澈的耳朵,微恼:“你竟敢炸我?”
冥澈赶忙求饶:“我错了若若,我没有炸你,只是我刚醒就听见你说那句话而已。”
阡若这才松了手。
“所以你方才所说可作数?”
阡若撇开头,“不作数,我骗你的。”
冥澈伸手一把将阡若捞进怀中,眼睛亮晶晶的,“那可不行,临渊门掌门一言九鼎,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你也说了我是临渊门掌门,那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不作数那就是不作数。”
冥澈笑了:“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阡若扬眉,“这还差不多。”
冥澈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装模作样的咳了声:“若若,我有些冷,你抱紧点。”
阡若心知他是装的,但也不拆穿,反而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冥澈满意的眯了眯眼,随后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状似无意的问:“昨夜大长老来了。”
“嗯,我知道。”
“你们,很亲密。”
听到这酸意满满的一句话,阡若乐了:“怎么,醋了?”
她微微地仰起脑袋,表情有些小得意。
冥澈垂眸,“我既已是你的道侣,莫非连吃个醋的权利都没有了?”
阡若嗤嗤笑着,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有有有,当然有了。”
“我与泽裔乃是同一批入的临渊门弟子,共同经历了许多,他也帮了我许多。他于我而言更像是兄长,仅此而已。”
“我知道。”冥澈想起昨夜的情形,情绪有些低落。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昨晚那般紧急的情况我却只能傻看着,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阡若闻言身子往上蹬了蹬,伸长了胳膊摸了摸他的头。
“谁说的,我家小郎君天纵之才,日后是有大机缘的,谁都不能说你没用,你自己也不可以。”
冥澈将她搂紧了些,“嗯。”
“我的小郎君是要为我撑起一片天地的,届时我就躲在你的羽翼下过舒适惬意的小日子。”
“好。”冥澈顺了顺她柔滑的长发,“都依你。”
他低头凑近,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就在这时,阡若突然感到体内灵力有所波动,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掌门可真是好兴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