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堂。
所有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方才从外面飞入的一道传音符。
泽裔凝神听完后挥散,在一众热切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掌门说,冥澈已入无妄峰门下。”
啪的一声,五六九三位长老眸中的期待碎了。
余轩得意的笑容凝固,咬肌紧绷。
苍淮暗道一声“好”,脸上欢欣雀跃的神色藏也藏不住。
无法,六长老只得退而求其次,将柳枝伸到了苍淮面前。
苍淮自是欢天喜地的接过,而后声音清脆嘹亮的唤了一声:“师父!”
余轩则顺理成章的入了余暇门下。
“如此便是皆大欢喜了,大家都散了吧。”
泽裔发话,众人便都作鸟兽散。
苍淮在跟着六长老出去时经过余轩身边,他顿足,笑得没心没肺。
“哎呀,打得可真响。余轩,脸疼不疼啊?”
余轩横眉冷对,“滚。”
苍淮倒也不恼,双手负于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六长老身后,边走边道:“我就说我们冥澈卓尔不凡,可不就被我说中了,人家现今可是辈分最大的大师兄了。可不像某些人,脑袋要拧下来当马骑咯!”
余轩双拳紧握,心中郁气难消,正要追上前和苍淮打一架时,余暇走过来瞪他一眼。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而后拂袖离去。
余轩只得咽下这口气,耷拉着脑袋跟在余暇身后。
无欲峰。
余暇憋着一肚子的气,甫一坐下便又站起身来,指着余轩恨恨道:“不成器的东西,隐刺都给你了也能输?我要你何用?”
余轩也是一脸委屈,然后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忙道:“大伯,冥澈他是个怪物,真的,当时我本来就快要赢了,谁知他突然发狂,眼睛还变成了红色!”
余暇闻言一愣,“眼睛变成了红色?”
红色的瞳仁,要么是妖,要么是魔,总归不可能是人。
“千真万确。”
余暇沉思半晌,“你有证据吗?”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他现在身份不同以往,若想对他动手需得有十足的证据。”
他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百年前阡若那副鬼样子,万一他们对冥澈动手惹恼了阡若,她再次发疯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余轩垂头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最后道:“我没有证据。”
他猛地抬头,“但是我有办法让他再次发狂。”
“说说看。”
“仙剑会武前几日的一个晚上,我瞧见了他在厨房和一名女子私会。我当时就是因为说起了这件事他才突然发疯,我想这女子应该就是他的逆鳞。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以这女子要挟刺激他,让他当众发狂,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余暇神情若有所思,“女子?”
临渊门中确有女弟子,但是人数不多,且都集中在无念峰,找起来并不困难。
他道:“可还记得那女子的样貌?”
“记得。”
余暇带他走到书案前,指着案上的宣纸,“画下来。”
“好。”
余轩提笔,在纯白的宣纸上勾勒出那女子的轮廓。
当余暇看着余轩一笔一笔的画出女子的眉眼时,他皱了皱眉,总觉得十分熟悉。
余轩还在继续画,鼻子、嘴唇、神情······画完后他放下毛笔。
看着宣纸上的女子,余暇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他哆嗦着拿起画像,侧目问余轩,“确定······没画错?”
余轩肯定的点点头:“错不了。”那女子长得极其貌美,让人一眼难忘。
余暇又看了一眼画像,而后再次问道:“确定以及肯定?”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意。
“确定,肯定,绝对是她。”
余暇喉咙有些发干,“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出去有点事。”
说完拔腿就走。
无相峰。
华旭与华晔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黑白两色交错,局面混乱中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规律。
华晔落下一子,“派出去的人说无欲峰后山的莲池有古怪。”
“有何古怪?”
“照理说莲池的水该是暗道通向后山溪涧,且池底会有暗流涌动。但他们却发现莲池之水毫无波澜,犹如一潭死水。”
华旭落子,轻声:“你输了。”
“少主棋艺高超,属下甘拜下风。”
华旭:“死水。”他喃喃自语,“若那便是主阵眼所在,六渠阵的灵力自然会扼绝一切生气。”
就在他思索其中曲折时,有弟子在外敲了敲门,“二长老,四长老求见。”
华旭与华晔对视一眼,随后华旭起身走到正堂的主位上坐下,“让他进来。”
俄顷,便见余暇手上拿着一张画像,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二长老,余暇有要紧事禀告。”他将画像递给华晔,华晔转呈给华旭。
华旭看了一眼,“你拿着掌门的画像给我作甚?”
余暇:“方才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