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叶绩都是早晨去赵平那里视察工地现场,再与赵平讨论一下政务,下午再去学堂看书。
哪怕叶绩再怎么仔细观察,也没看出赵平有想要找出间谍的样子。
“这县令行不行啊,老家里藏着一个间谍,大军随时出现在城下,现在一点也不着急的?”
而且叶绩还发现一个问题,虽然自己没有搬进赵府居住,但是自己偶尔也会被赵平召进府中,自始至终自己就没见过有人要拜访赵平。
这何止是被安东县官场孤立了,这简直是被整个安东县给架空了。
要不是自己知道赵平是在间谍事件之后才来的安东县,叶绩都快认为他就是间谍了。
叶绩在学堂一边看大梁国史一边思考,到底谁才是间谍呢?为什么安东县官场要孤立赵平呢?
放学后,叶绩刚要起身离开时,一个小胖子起身拦住了叶绩的去路。
“那个,叶大哥,前些天咱们不是闹了一些误会嘛,想找您道歉也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看您有空。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天,醉香楼吃一顿,如何?”
叶绩看着之前想要打自己的小胖子,自己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走,也没见小胖子主动请自己,今天怎么突然又想起道歉这件事了。
怕是宴无好宴。
但是叶绩还真不怕有人针对自己,他也想找一些机会,和别人接触一下,找一下突破口。
叶绩人畜无害的一笑:
“走吧!”
二人出门的背景,都被赵一鸣看在眼里。
翠香楼楼如其名,就是一个青楼。
只不过没有影视小说那种有风情,就是一群做皮肉生意的妓女在这帮酒楼拉销售额。
拉着客人点的多了,还能在酒楼这里拿回扣,而控制这些妓女的实际上也是这家酒馆的东家。
也就是说,妓女与酒店分开管理,却都为一个人盈利。
三楼雅间里,叶绩的对面坐着大小两位胖子,一个是请自己的小胖子,一个是胖子的父亲。
叶绩这才知道,眼前的小胖子叫宋助升,而它的父亲,则是安东县典史,宋迁。
这又是助升,又是迁的,老胖子升官的欲望不小啊。
叶绩不打算与对方针锋相对,率先举起一杯酒,向二人敬酒道:
“宋叔父,宋兄弟,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前几日发生的矛盾就此揭过,都在酒里了,干!”
没等二人说什么,叶绩一口便将酒闷了下去。
酒非好酒,有些苦涩,而且度数十分低,叶绩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的神态。
典史当即一拍桌子,喝彩道:
“好酒量!好性情!干!”
小胖子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突然就干了起来,但是自己老子都说干了,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一道干了一碗酒,害得小胖子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碗酒下肚,典史与叶绩仿佛成了许久未见的兄弟,典史夸赞叶绩年少有为,叶绩夸赞典史后继有人,二人又是一阵互相吹捧。
典史首先按捺不住,率先向叶绩问道:
“叶小侄,我听说现在县令大人时常与你一起处理政务,而且我看大多处理的很好啊,如今县城修建的飞速,而且大牢中许多滥抓的囚犯也已经放回去了,叶小侄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啊!”
叶绩心中一动,暗道来了。
便佯装微醺道:
“哎,这县令大人啊,也不知道干啥事了,把县里上下得罪个遍,随便想一个政令都实行不下去啊,这里不行,那有阻碍的,想把安东县治好,难喽!”
看着叶绩醉眼惺忪的眼睛,典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叶小侄,你可知县令大人因为什么得罪的县里的官场吗?”
叶绩微醺的脸上有些清醒样子,连忙装作摇晃的拱手问道:
“哦,因为何事?”
“因为贪权!”
“因为贪权?”
“不错,因为贪权!他身为县令,不好好呆在他县衙大堂里,到处下来揽权!你可知,刑狱诉讼,追捕缉拿,应该是我典史的权利?
但是县令大人一意孤行,想要将刑狱诉讼从我手中抢走!
他想让县中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意志运转,他甚至想将大权揽到他一个人手中,然后将我们替换成他的心腹!”
典史愤愤地讨伐着赵平,叶绩像是思考,又像是醉酒的低头不语,而后叶绩有悠悠的问道:
“典史大人,您是因为县令大人抢夺了您刑狱诉讼的权利,才不忿县令大人的吗?”
“正是如此,但绝对不仅仅如此,县令大人独断专横,早晚要毁了安东县!
所以我来,也是要劝一劝小侄,不要总是为县令大人出谋划策,这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