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道长把婴灵都封好,招招手把林道远叫过去了,拿着符纸、指着花田开始现场教学,周靖看着那大哥屁颠屁颠跑过去的样子忍俊不禁,明明昨天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要是有尾巴他能摇出残影来。
四周的生物也都恢复正常了,虫鸣、鸟叫、风声依次响起,生机重新焕发出来了。
林道远在师祖的指导下用五雷符清除花田里的怨气,周靖则被指使着去帐篷里扛出来两把铁锹。
老道士走到花田中心的一个位置,用手比量了比量,把两个年轻人叫过来,就一个字“挖”。
花田里表层比较松软的泥土都已经挖出去了,现在都是邦邦硬的土壳子,周靖的铁锹使劲往土里一插,也就能扎进去十公分,再用脚踩下去,她挖一下林道远能挖一个坑。
这大哥还笑话她不会用铁锹,根本不在意周靖想扑上来咬他,结果被自己师祖一脚踹在屁股上,顿时老实了,咣咣使劲挖。
一会儿,今天晚上来值夜班的联合会成员就到了,两个中年男人都是一身运动服,但那个大肚子是真的圆润。
见到五木道长都是恭恭敬敬的,估计老人家出关的事现在各个宗门世家都知道了。
老道士也不客气,指挥着他们两个去拿铁锹跟着一块儿挖,说实话,这两个人活儿干得还不如周靖呢!
四个成年人吭哧吭哧挖了两个多小时,天气又热,后来的两个大爷汗流得跟瀑布似的,脸都白了,周靖都怕他俩一头栽在坑里。
终于,不知道是谁的铁锹碰到了异物,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林道远把手里的工具一扔,就想跳下去捡,周靖赶紧拉他,手还没伸出去呢,他就被师祖一脚踹到一边儿去了。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啊?就敢直接下手?!有脑子吗?”林道远被骂得头都不敢抬,估计以后的日子他也少挨不了踹,谁让他基础知识薄弱呢!
在五木道长的指挥下,四把铁锹在土里一通翻找,总算是让他们搭上来一个黑盒子。
几个人把盒子抬到地边上,全都拧着眉毛端详它,这上面的怨气也太重了,而且现在也没有人碰它,但是盒子里传出了砰砰的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按捺不住想要冲出来。
老道士让几个后辈全都退后十米,自己掐了剑诀,一道真气打过去把盒盖带开了。
周靖瞪大了眼睛往盒子里看,刚刚不停撞盒盖的东西,现在却是老老实实躺在那里,白花花的一片。
她不敢往前走,只能伸直了脖子张望,那盒子里的东西动了几下,晃晃悠悠的坐起来了,是一副小小的骨架!
周靖在心里比划了一下,这具骨头架子也就二十厘米长,煞白煞白的,关节之间用什么东西穿起来了,所以现在它能够坐卧行走。
它先是环视了一周,然后张开大嘴开始嚎叫,跟刚才的那个巨型人脸的攻击方式一样,但是声音更加的尖利刺耳。
嚎叫只是第一步,这个小骨头架子见什么都没有招呼出来,直接就飘起来了,十根手指都跟锥子一样,幽幽的闪着蓝光。
老道士并没有给它表演的机会,一阵三清铃摇得地动山摇,另一只手在空中描画着法阵,红光一闪就没入了白骨架的额头。
本来气势汹汹的骨头人,一下子就像喝醉了酒似的,在半空中晃悠了几圈慢慢又躺回到盒子里了。
啪嗒一声,盒盖又关上了,这次怨气没有外泄,看着就像是个普通的黑盒子一样,五木道长把手一收,盒子就飞到了它道袍的袖子里,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天黑了,留下了值夜班的两个大哥,老道士带着周靖和林道远顺着田边往外走,林道远忍不住问:“师祖,那个盒子里是什么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一是因为自己这个徒孙真的是没有常识,二是为了木盒里这具骨架。
这是一具砌骨,顾名思义是堆砌起来的骨头,是尸傀的一种,取不同的枉死之人身上不同部位的骨头,用秘法拼在一起,它听从制作者的命令,攻击能力极强,因为它杂糅了每个人枉死的怨气,相互叠加的效果是n次方的呈现。
而今天这具砌骨用的全是枉死的婴儿,所以才会这么小,它的怨气这么大恐怕这些婴儿都不是善终。
林道远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反人类吗?!
老道士看着他,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小子真是见得少啊!以前打仗那会儿我们什么阴损招式都见过,这都是排不上号的!”
渐渐的,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们终是走进了这个都市繁华安宁的时候,正好是周靖家旁边的夜市,闻着整条街的粽叶香,周靖恍然想起来,今天是五月初五。
“爷爷,吃粽子吧!今天端午节,我请客!”周靖拉着两个人找了个生意最好的摊子坐下,自己跑去买粽子了。
大锅里咕嘟咕嘟煮着两样粽子,老板问她要豆沙的还是小枣的,眼睛却老往五木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