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看了看孟唐,又看了眼小草,对鬼面问到:“我跟你学功夫,他们能活吗?”鬼面丝毫没有看两人一眼,轻描淡写地回到:“我对他们不感兴趣,要死要活,与我无关。”孟唐的脏话已在嘴边,给生生咽了回去。
大黄盯着鬼面,转头望向孟唐:“胖叔,打不过,我跟他走,你自己接着上路吧。”他又看了看蜷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小草,对孟唐道:“她一个人,只怕今后难活,把她也带走好吗?”
孟唐的脸猛烈抽动着,他几乎想双眼一闭直接冲上去把大黄抢回来,可他清楚那鬼面若要取两人性命,只在旦夕之间。他深深皱着眉头,脸上泪痕未干,紧紧盯着大黄,双眼绝望地一闭:“叔没用。”
“没事。”大黄看着孟唐,微微一笑。
大黄转身看向那小姑娘:“你是叫小草吗?”小女孩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我叫大黄。”他露出整齐的牙齿,朝小草笑了笑:“不怕。”
突然,孟唐看见,大黄在对自己悄悄比着嘴型。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那鬼面看不见的地方,唇齿微动,分明是在说:“走。”
孟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大黄猛一运劲,额头青筋暴显,手中那段刀柄近乎要被生生捏碎,瘦小的身子陡然迸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气息,一声大喝,声音稚嫩,却杀意十足。
“杀虎!”
那段刀柄,如疾雷霹雳,似虎啸龙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点中了鬼面的眉心,在撞击到气盾的瞬间,虚无中竟凭空迸发出一串火光。刀柄虽然触碰到了鬼面,但却没有任何的劲力,只是轻轻地那么一点,便停了下来,仿佛冲破那虚无强横的气盾,已是它最大的极限。
鬼面没有躲避,以他的修为并非是反应不及,只是当大黄使出杀虎时,在那面具之下,他的眼神变得近乎癫狂般兴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眼前这孩童,竟然能施展出如此杀招,在他内心深处,他甚至有些期待,想看看这孩子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同时,尽管在他心中已对大黄贴上了天赋异禀的标签,但他仍然自恃有气盾护体,因此放心大胆地全然不做任何闪躲。
直到大黄手中的刀柄,在那一串火花之后,竟冲破了气盾,鬼面轻轻咦了一声,才本能地向后倾了倾身子。
下一秒,大黄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周身冰凉,好似坠入了极寒的深海。他吐出一口气,气凝成霜,眼前渐渐变得黑暗模糊,昏死了过去。
一直在几步开处静观其变的老和尚,抓住这纵逝的时机,突然出手,依就是那神鬼莫测的身法,三两步间只留下残影阵阵,霎时出现在鬼面与大黄之间,将两人隔开,左手托住已无知觉的大黄,同时右掌轰出。
他的掌心之中凭空凝聚出一个光点,在靠近鬼面身体时光点骤然变大,仿佛空手摘下了九天之上的烈日,迸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强光,直击鬼面命门。
那鬼面虽被大黄的偷袭乱了气息,却并未真正受伤,在那和尚的掌法即将击中自己的同时,双手一齐轰出,竟然和老和尚使出了几乎相同的掌法,只是他的掌中凝聚而成的却不似烈阳,倒似寒冰,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以两人为圆心的周遭草木,霎时呈现奇景,一半似乎被冰封一般,另一半却似火灼。
轰!
两侧村屋被气流催倒大半,孟唐和小草纷纷被掀翻在地,掌风平息,尘埃渐渐落地,鬼面已消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和尚托着大黄,凝视着远方林中无尽的黑暗,看了眼怀中瘦小的孩子,撇了撇嘴,沉沉地说到:“唉,竟真被他寻到了,你这小娃,以后麻烦可不会少,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知过了多久,大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面前是个模糊的人影,他看不清,却从身形判断,觉得该是孟唐。
孟唐见他醒了,急切凑到近前,胡子扎得大黄生疼:“小兔崽子,吓死你叔叔了,感觉可还好?有哪儿疼吗?”
大黄只觉得浑身没劲,提不起气,口干舌燥,低声沙哑道:“胖叔。”
“哎,哎,在呢。”
“那吃人和尚呢?”
孟唐拼命地挤眉弄眼,向大黄示意着什么,可大黄迷离间哪瞧得清楚。
“啧,都说了是误会,误会。”老和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感觉有一双大手,贴着自己瘦小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真气,在自己的周身游走,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屋里,泥墙泥瓦。大黄只觉得浑身酸胀,但恢复了些气力,挣扎地想要起身,手却抓到了一截空荡荡的衣袖。
他扭头看向身侧,那个叫小草的女孩正紧紧注视着他,一双眼睛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既饱含关切,又隐隐封闭,拒人千里。
“你醒了?”小草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大黄再一次昏死过去。大黄努力地撑起身子,小草连忙过来搀扶,她个子本就比大黄小,再加上只有一条胳膊,扶得很是吃力,却咬牙坚持着。
大黄润了润干燥的唇舌,虚弱地问到:“他们人呢?”小草轻轻说:“孟叔叔去林子里采药了,那个戴面具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