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能如何呢?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豪格走在泥泞的路上,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叹息道:“宣府久攻不下,我们这次入关岂不是要空手而归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甘和失落,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
多铎停下脚步,望着东方沉思片刻后说道:“东边还有保安、延庆等地可以攻打,如果宣府实在拿不下的话,就只能转战那里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他知道,这场战役虽然艰难,但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他们将继续战斗,直到取得最终的胜利。
豪格的脸庞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显得冷峻如冬日里的坚冰,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遥不可及的保安与延庆。他的嘴角轻轻翕动,“保安、延庆”这两个地名在唇齿间流转,如同两块难啃的骨头,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暗自思量:难道我们真的必须啃下这两块硬骨头吗?胜利自然是好,可万一败了,那代价可绝非儿戏。再者,论起钱财与粮食,这两地相加,也不及宣府的丰饶啊。
他的目光扫过营帐外,夜色中,军营的灯火星星点点,如同散落一地的星辰,映照出士兵们疲惫的身影。他们围困宣府已近十日,兄弟们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这片土地,此时若轻言放弃,是否太过草率?
多铎坐在一旁,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如同明镜一般透亮。然而,他又能如何呢?继续强攻,无非是多添几具冰冷的尸体。或许,换个方向,既能补充粮草,又能振奋军心。毕竟,八旗的勇士们已连续作战多日,急需一场胜利来振奋精神。
“好了,各位,一炷香后,中军帐集合!”多铎的话语干脆利落,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身后众人各自沉思。
夜幕如墨,中军帐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多铎、豪格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佬,以及图赖、鳌拜这些勇猛无比的将领,围坐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一旁,一名报数的将领笔直站立,声音低沉而有力。
“报告十王爷、肃亲王以及各位大人,今日攻打宣府,镶白旗阵亡二十二名兄弟,重伤四十一人,轻伤八十九人;正蓝旗损失更为惨重,阵亡四十九人,重伤三十三人,轻伤六十六人”说到汉八旗时,那将领略微停顿,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继续说道,“汉八旗伤亡最为惨重,阵亡九百六十一人,重伤二百八十九人,轻伤也有五百余人。”
豪格听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咱们满八旗的损失尚在可控范围内。汉八旗嘛,本就是用来冲锋陷阵的,损失些也无妨。”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接话。豪格的话虽刺耳,却也是事实。汉八旗,作为八旗中的汉人部队,平时耕作狩猎,战时则冲锋陷阵,犹如战场上的消耗品。
多铎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明白此时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假装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咳咳,别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了。那明军的情况如何?伤亡怎样?”
“明军守城的伤亡大约是我们的一半,但其中不少是平民百姓。”
“好了,你下去吧。”多铎挥挥手,示意报数的将领退下。
随着将领的离去,帐内再次陷入沉寂。
豪格自行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打破了沉默:“十王叔,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多铎虽为主帅,却并未急于表态,而是转头询问鳌拜和图赖:“二位有何高见?”
这两位老将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我们都听十王爷的。”
他们心中如同明镜,多铎这是想将责任推给他们。然而,他们岂是任人摆布之辈,自然不会轻易上钩。
多铎见他们不上当,只好转向豪格:“肃亲王有何看法?”
豪格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认为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宣府。”
“哦?愿闻其详。”多铎故作惊讶。
豪格又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围困宣府已有多日,明军却未见援兵踪影,连探子也未发现一个。这说明什么?说明明廷已无力救援。我们只需继续围困,城破之日指日可待。”
多铎微微一笑,反问道:“话虽如此,但明廷在宣府囤积了数十万石粮食,足以支撑他们数月之久。我们虽从龙门卫夺得一些粮食,但大部队的补给仍需从盛京远道而来,这一路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小啊。”
豪格从容不迫地回应:“十王叔勿急,我话还未说完。我认为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一路继续围困宣府;另一路则向东攻打保安、延庆。这样既不耽误大事,又能实现多线作战。”
说完,豪格环视一圈,等待着众人的回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