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据说此般惊世奇舞源自周志伟这家伙的独特匠心,此人之才情犹如雕刻飞龙、描摹彩凤的神匠手笔,民间纷纷热议其应当被引荐至东宫一展生平所学,挥洒无尽的才智光辉。
林小风闻此言,面庞上的神色瞬息万变,似有千层思绪在眉宇之间流转翻腾,心中泛起层层波澜:“竟有人以冷硬铁铸的长枪代替世俗惯用的轻盈钢管,如此独出心裁的舞蹈创作实属世间罕有!周志伟这小子,一贯善于挑动时局,勾勒风云变幻,遥想昔日他在阳曲县内的一番作为,早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声名远播。现如今若放他径直踏入东宫之内,恐怕那里原本的静谧安宁将会被他掀起一场颠覆性的风暴。”
林小风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混合着一丝丝难以言表的无奈,缓缓回应:“依我看来,这样的角色倒不如先在我阳曲县这块试炼石上磨砺一番,看能否经受得起时间与现实的双重砥砺。至于那东宫之中,能否承载他这份离经叛道的气魄与胆识,尚且是个未知数。”
此刻,正当这番对话进行之际,靖江帝正打了个慵懒至极的哈欠,话语中夹杂着浓烈的疲倦气息以及对龙榻温暖梦境的深深眷恋:“待到启程那刻,务必记得唤醒朕。”
李德贤躬身应诺,准备悄然退下,然而身形刚一转动,却被林小风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只见林小风双眸熠熠生辉,满载着迫不及待的探询欲望。
李德贤见状,不由得来了精神,笑容在他脸上徐徐展开,如同湖面泛开的涟漪:“提起昨夜发生的趣事,有一件定会让你大跌眼镜!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汉子们,在一片混乱中误将茅厕的马桶当作清澈的水井,竟争相畅饮其中所谓的‘甘美泉水’,真可谓荒诞至极!”
更让人忍俊不禁乃至瞠目结舌的是,居然有个家伙摆出一副庄重其事的架势,扬言要用一只葫芦盛满那所谓的“圣水”,意欲千里迢迢地带回京都去,却未料想,今日拂晓时分,那些个满怀虔诚的人们尽数遭了腹泻的魔咒,个个面色苍白如纸,身形蜷缩,此情此景,真是自作自受到了极致,荒诞而又极具讽刺意味。
李德贤提及此处,捧着肚皮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洪钟般震颤在整个空间,他整个身子随着笑意的波澜起伏,几近匍匐在地,前俯后仰的样子仿若一叶在狂风中颠簸的小舟。
林小风静听这段插曲,不禁背脊寒意陡生,毛孔倒竖,内心深处泛起一阵阵涟漪:“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我总感觉昨日的记忆如同一本残缺的古籍,遗漏了至关重要的篇章。”
他的思绪飘向那幕近乎超现实的画面——一群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浑然不知地举杯共饮马桶里的污水,那场面何其荒唐离奇,又因现实的残酷而令人闻之心悸,一时之间,悲喜剧交织,情感复杂难辨,既有对人性愚昧的嘲讽,又有对命运无常的叹息。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在古老的铜漏之中,每一滴落下的水珠都在敲击着一种沉郁冗长的节奏,仿佛漫长的一个时辰被拉伸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直至那班身裹锦绣朝服的百官,在时光的鞭策之下,像一支年迈疲倦的骆驼队,肩并着肩,依靠在早已斑驳不堪的楼梯扶手边,逐个儿拖曳着脚步,勉强走下台阶。
他们的脸庞镌刻着深深的疲惫痕迹,眼神里透着迷蒙与茫然,踏出的步伐沉甸甸且拖沓无力,无不昭示着昨夜那场奢华喧嚣的宴会如何贪婪地吞噬了他们的气力与生机。
如今的他们,就如同历经沧桑的老橡树干,烈日暴晒之下,皮糙肉燥,筋骨松软,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那种疲乏的状态浸透到骨子里,无法掩饰。
那晚的觥筹交错究竟沉淀了多少红尘繁华,以至于将他们逼入如此狼狈的困境?这个问题犹如一幅没有答案的神秘卷轴,深埋在时光的沙砾之下,尽管无人能够给出精准解答,然而此刻那些官员们萎靡不振的形象已然成为了最直观的答案。
在这股压抑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中,林小风突然间化身为冲破阴霾的闪电,猝不及防地撕裂了死水般的寂静。
他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那一声声疾如奔雷的话语直指客栈掌柜玩忽职守的过失:“你们这一群懒散成性的家伙!我平素是如何苦口婆心地告诫你们对待工作的严谨细致?一块抹布竟然能在手中握持半个多时辰也不更换,如此低劣的服务质量如何能够让客人们在此处安心歇息,毫无后顾之忧?”
他双臂横抱胸前,以雷霆之威厉声训斥,每一个字眼都犹如石破天惊,掷地有声。
他又继续痛心疾首地数落着,话语中饱含着对某种神圣秩序的执着捍卫:“再说那关乎马桶洁净的规程,我反反复复地强调,务必要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态度去刷洗,七遍细致入微的刷洗过后,紧跟着又是七遍清澈彻底的冲涤。而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要求店中小二亲自以口品尝,以这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来确保达到这般严苛的卫生基准,你们当中,可有人实实在在地做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