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搅局者,虽惹人厌烦,却也不乏胆识与背景,使得林小风对他另眼相看。
面对吴仙逸对谢洪信的言语侮辱,林小风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他慢悠悠地道:“自从本官涉足京城以来,各方宵小层出不穷,屡次上门挑衅。故不得不携几位孔武有力的‘粗人’,借其阳刚之气震慑邪祟。若是换做你这样貌似精明的人跟随,只怕我早已身处险境。”
这话音刚落,谢洪信仿佛受到激励,腰板一挺,满脸骄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最坚韧不屈的铁血男儿。
李德贤则不停地向林小风投去探寻的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询问:“老林,你看我够不够粗犷?”
周围传来了窃笑声,吴仙逸脸色由白转青,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道:“林大人真是风趣,那就请施展一下您的诗词才华吧。”
林小风坦然接受挑战,挥手示意,朗声道:“既然各位如此盛情难却,本官自当勉力奉陪,来人,备好笔墨!”表面虽然漫不经心,但他心底却已在暗暗叫苦:这两个家伙,早晚要找机会收拾你们!
片刻间,笔墨纸砚已备齐全,林小风紧握毛笔,思绪飞速运转,搜寻合适的诗词佳句,幸好今日并无特定题目,否则他还真可能在此处翻船。
林小风目光炯炯,笔尖在纸上疾驰,挥洒自如地写下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然而,在笔势正酣之际,笔尖陡然悬停在半空,林小风的表情瞬间僵住!
糟糕!最后两句怎么想不起来了!当年高中填空题就曾卡在这儿,如今竟然再次失忆!
事已至此,无法更改!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应对?
林小风尴尬万分,愣在当地,浑然不知身边的李海华和吴仙逸也已面露恐慌,心中惊骇不已。
李海华惶恐不安地贴近吴仙逸耳边低语:“吴兄,看来他果真是学富五车的人物!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林小风的脸庞憋得如同初升的火烧云,一团无形的棉絮紧紧塞住了他的心扉,他在记忆的深潭中竭力捞捕那两条遗失的诗句,它们狡猾得如同湿滑的游鱼,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始终难以捉摸其尾鳍的踪影。
最终,林小风在雪白纸笺的边缘狠狠划下两笔苍劲的横杠,每一笔都似乎要借由墨迹之重,去弥补那未能填充的空白与遗憾。
“砰“的一声巨响,林小风愤慨地一掌击在斑驳的案几上,尘埃瞬时飞舞起来,形成一圈圈历史的涟漪。他紧蹙的眉宇之间结成了一座峻峭的山疙瘩,语调中蕴含着铁石般的决绝:“就这样张贴出去,毋庸更改!”
旁边的侍女瞪圆了她那双皎洁如星辰的眼眸,凝视着纸上跃动的词句,仿佛被吸入一幅精美的画卷之中。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末端那两条倔强的横线时,眼神中闪过一抹迷雾般的困惑,恰似朦胧月夜下的湖面,波纹荡漾,难寻真相。
侍女熟练地将这份饱含悬念的纸页恭谨地贴在大厅的墙壁上,紧接着又迅疾抄录了一份,身影轻盈地飘上二楼,转瞬间消失在木质楼梯的转折之处。
楼下的文人雅士们纷纷聚焦过来,他们如同品茶论道一般细细品味刚挂出的那首《饮酒》词,赞许之声如同泉水叮咚,络绎不绝。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须赞叹:“此词真乃天工开物,措辞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毫无雕琢痕迹;其所绘景致,朴素而质感十足,使人仿佛置身其中,沉浸于诗境之美,不能自拔。”
另一位年轻的书生随声附和,眼中闪烁着激赏之色:“此词韵律抑扬顿挫,情景交融,情感饱满,若将其化为丝竹之音,必将成为一首绕梁三日、韵味无穷的佳曲,诚邀陆姑娘以其娴熟的音律为之吟唱。”
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涟漪,疑问声纷至沓来:“可是·······为何这词缺少了两句?”、“没错,感觉缺了两句,整体显得不够圆满。”讨论的声音逐渐高涨。
在这嘈杂之中,吴仙逸的脸色亦变得略显苍白,内心涌动着狐疑,他一边听着李海华不断的揣测,一边死死盯着墙上的未竟之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忽地,一道灵光在吴仙逸的眼底闪过,他悄悄靠近李海华耳畔,低声道:“公子,此词虽情感炽热,内藏哀怨,却与林小风平时的笔锋迥异。尤其是那缺失的两句,使我怀疑它可能并非出自林小风的手笔,而是抄袭之嫌。”
李海华闻此观点,面色骤变,重新审视墙上的词句,片刻之后,点头赞同:“确实有蹊跷,很可能真是如此!”
这时,吴仙逸毅然站了出来,正面质询林小风:“林大人,这首词无疑堪称罕世珍品,鄙人佩服至极。但请问,为何末尾刻意留白,欠奉两句?另外,那两道横线,究竟寓含何种深意?”
整个宴会上的嘉宾皆对此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屏息以待答案的揭晓。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