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唱戏,五音不全,纯属于是瞎喊,但这一段秦腔却唱的慷慨激昂,悲切雄壮!
再加上出来被夜风这么一吹,令朱啸川等人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老弟啊,好好的唱这么晦气的戏干啥?”朱啸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不也是有感而发嘛。”萧辰笑道,“想起来那天监斩天玄会反贼的时候,便也是这么个月黑风高夜,那家伙杀的人头落地,血流成河……记忆深刻,宛若昨日,却不料峰回路转,现在就要轮到老弟我上路了,哈哈哈!”
朱啸川和一众锦衣卫尽皆默然,心有戚戚。
“那就不唱晦气的了,给侯爷和兄弟们来个燕云小调如何?”萧辰还唱上瘾了,不唱嗓子都痒痒。
也不等朱啸川表态,直接就又唱了起来。
“一更里儿呀,跃过花墙啊,叫声郎君你莫要,发慌啊……站在那廊檐下呀,二目细打量啊,街壁邻居来又走 那么嗨呀,嗨呀,嗨呀,嗨呀!臊的奴家小脸儿焦黄啊!二更里呀 敲打窗棂……叫声郎君你莫要高声啊,啊啊……”
朱啸川听的连连摇头,心说老弟你最好是没事,但若真有个好歹的要砍你的头,你老兄我说什么也不做你的监斩官!
不怕你哭,光听你唱就特么受不了啊……
说是对峙问话,其实是三堂会审,安全起见,公堂就直接设在了锦衣卫诏狱中。
一般审案子都是白天,晚上可没有昂,所以当萧辰跟朱啸川两人进到堂上,只见烛火摇曳,油灯昏黄,刑部尚书邵文昭,大理寺卿余常林,都察院都御史刘齐恒三个立在堂上,脸色被烛光映射的阴阳不定,变换无常,好似阎王……
这三位萧辰都认识,但也都不咋相熟,除了在王安邦家里跟刘齐恒喝过酒之外,跟另外两位基本没啥来往,难怪三位瞧见他来也不咋热情,一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样子。
“呜呀,想我萧辰,何德何能,敢劳三位大人一起出动来审?真是幸何如之呢!”萧辰主动上前行礼,还作势欲跪。
“萧大人不必客气,此乃公堂,咱们此来所为公事,就也免了这些个繁文缛节,恕在下也不还礼了。”邵文昭淡淡的道。
“咱们是奉旨审案,还请萧大人多多理解,多多配合,这里先跟大人告个罪。”余常林的意思是待会儿可能会多有得罪。
“咱们这也不是三堂会审,只是来问问萧大人的话,萧大人休要惊惶,务必冷静。”刘齐恒道。
“明白!”萧辰大声道,“也好教三位大人知道,只要不动刑,在下就绝对不会招认,不对不对,只要动刑在下就会招认……也不对,我是说最好不要动刑,给在下留个体面,招不招的咱们来着看……”
看来还是怕挨揍。
“还没到那个地步。”邵文昭道,“假如萧大人果然跟天玄会有所勾结,说不得也要得罪了的,但现在还请朱侯爷落座,萧大人也落座吧,咱们就是聊聊。”
一个衙役搬来一张椅子,请朱啸川在堂上左侧落座,给萧辰的却只是一个小铁凳子,就也放在了堂下,萧辰坐下跟他们说话,还得抬头仰视,看来还是审问的状态。
“这小凳子坐着硌屁股昂!”萧辰在凳子上来回扭动,“这不会就是刑部十大酷刑之一老虎凳用的刑具吧这个?”
“萧大人,请你严肃点!”刘齐恒大声道,“这是公堂,可不是酒局,休要再废话了!”
“酒局上我也挺严肃的,不像你刘齐恒大人,喝点酒就没溜儿。”萧辰笑道。
“萧辰,住了,听三位大人问话。”朱啸川在一旁沉声道。
“得嘞,看来寒暄已毕,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来呀!”萧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坐下何人?”邵文昭这也不是故意的,而是例行公事,验明正身。
“皇上亲封燕云郡二品总督,御赐一品大太监,恩赏一等云骑尉,西宫辑事厂厂公太监,曾任,挂印大元帅,征北大将军……姓萧名辰,太监之身,不敢有字,只有人送一个号叫做是萧五城!”萧辰朗声回答,铿锵有力。
这些封赏都是因功所得,每一件功劳都是天大,他不说功劳只说爵位封赏,想必三位大人是能听懂的,想老子我戎马数年,操劳地方,抵御外邦,清除内患,为了咱们大周出生入死,立下无数血汗功劳,现在就落得这个后果!
竟然怀疑我是天玄会的同党,前朝大汉的太子像话吗?
这一番话就足以证明萧辰就是萧辰本尊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嚣张的。
他一向都很嚣张。
“萧辰,你曾向夷州天玄会反贼提供粮草,此事可也属实吗?”邵文昭问道。
“断无此事,那个王八蛋造老子的谣?老子燕云郡治下老百姓还吃不饱呢,我咋会将好好的粮食送出去喂狼?”萧辰直接否认。
“却也不是好好的粮食,是一些陈年粮食,就跟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