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母欲问出口的话终是在柳父出现的瞬间憋回了肚子,梦娇愣是干瞪眼半天没等到她再回头看自己一眼,
无奈的收起架势,咕哝了一句夫管严才作罢。
次日一早,梦娇是被院里吵嚷的声音惊醒的,
来源于她这两日在大街上的大手大脚,胡同巷子里人传人,好些都知道了她赢了大钱的事情。
这不那些以往看不起她的婆子们此时得了消息,全都来疯狂打探,还带了好些歪瓜裂枣想塞给她。
梦娇穿好衣服趁着刷牙探出脑袋瞧了瞧,就一眼险些被半个院子的骚男们吓了一跳,
那家伙长得叫一个参差不齐,花红柳绿净往脸上堆,
她怎么就给原主这出名的老光棍名声忘了呢,看来她得赶紧搬家做任务了。
如此想着,她洗漱完摸进厨房抓了个包子就从后窗翻了出去,想着先捞点儿钱去中心城附近看看房。
岂料正准备翻墙,衣服的一角就被人用力攥住,
梦娇起飞失败,包子险些掉地,
一回头才发现拉着她的不是她娘昨晚给安排的手下还能是谁。
但她今日可是要去赌场的人,怎么能让这人跟出去再跟她娘告状,
于是她瞬间反应,故作一脸惊讶地抬手指向李师身后头顶,
“看,灰鸡!”
李师没防备被她带着下意识听话的转头,待到反应过来不对时梦娇早已翻了墙,
笑骂一句“我靠!”回神赶紧追了出去,
只不过就她那速度,落了地哪里还有梦娇的影子。
这厢,出了巷子的梦娇正了正腰带,路过街边小摊顺便给自己买了包糖炒栗子后直奔赌坊,
也顾不上这时候不是赌坊的正点儿了,赶在她娘追过来干她之前,能捞多少是多少。
而伴随她的出现,在春风楼内跟老鸨要账的沐子秋也同样收到了手下的报信,
当即放下手中账本叫人继续盯着,起身进了里屋。
此时的梦娇还不知她的小夫郎已经在蓄谋跟她巧遇,正在赌桌上玩弄岚赌居的大庄。
在外人眼里,梦娇老二和赌坊的庄家输赢那是有来有回,
可唯有庄家自己清楚,他每动用一个机关赢下一回,下一轮这机关也就会彻底失效。
梦娇这个莽夫,把把除了本钱都是梭哈,钱滚钱套出来的全是赌坊的银子。
不过才半个多时辰,庄家看着桌上堆的少说百两早已汗流浃背,开碗的动作也随之越来越慢。
好在出乎预料的,这一次开碗竟是庄家的大,
看着梦娇懊恼的红眼捶桌子,她高兴的捞过银子想着她怕是运气到了头。
有梦娇的挑衅在前,再加上看她吃瘪后的喜悦冲刷上脑,
顿时又让那坐庄之人生了连同梦娇那五十两本钱也一并赢回去的心思。
此时的她早已忘却,作为赌坊的运作人员,最忌讳的就是不去修缮机关,而是选择将赌局交付给她们最不屑的运气。
把一切收入眼底,梦娇趁着收栗子皮的一瞬缓缓勾唇,
最终的结果自不必想,庄家不仅没能拿走梦娇手中的五十两,反之还输给梦娇整整五百两。
这五百两不是她输的极限,而是她作为内部人员这一天能调动的所有银钱,
而现在的时间甚至还没到赌坊黄金时段的下午,她就已经一文都拿不出。
眼看着再一次有人溜走报信,得知她家小夫郎还在等她的梦娇当即起身,
一把银子抛向天空,趁着众人哄抢几步跑出了后门。
远远的,沐子秋凭窗而望那熟悉的青色身影,
摸了摸耳后松垮的面纱坠,转身快步下了楼。
彼时的梦娇还在扔栗子壳,一边扔一边还忍不住小声念叨自己真是个好孩子,
讲文明,懂礼貌,这不来赌坊都不忘随手给垃圾也揣出来。
把垃圾扔进栅栏桶,感应到小夫郎也已经就位,
梦娇这才整理整理长衫,抬脚迈出了胡同。
胡同外是平静的沂水河,也是这习水城的护城河内引,
此时水面波光粼粼,两岸的花船也静悄悄,一副岁月静好。
沐子秋扒在胡同口的墙边,眼巴巴的伸出小脑袋偷看了好几回,直看的梦娇嘴角笑意险些没压住。
担心他等得太久,脚下步子不由加快。
也因着她这般,原本只打算错位碰掉面纱的沐子秋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撞进了她怀里,
这一次的梦娇可没带伞,一个用力就把人紧紧搂了回来。
到底是女尊世界的男子,就算硬撞上来也半点儿不疼,
“对不住,可撞疼你了?”
与此同时,松垮的面纱应声而落,肤白发浓的少年捂着额头呆萌无比,
他现在哪能听到梦娇说话,满脑子都在思考刚刚撞到的是什么东西?
软乎乎的...莫不是......
片刻他佯装镇定地挣开梦娇向后撤了撤,一派小公子应有的矜贵模样,
唯那小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没,我没事,是本公子不小心撞的你,你不用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