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材紧紧跟着楚之一,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生怕有人追上来。
陆秋琢磨明白了后头这小子跟刚刚被飞踹出去的小子是谁后,笑道:“瞧你这胆战心惊的模样,那好歹是你二伯家的兄长,还会把你拉去卖了不成?”
楚成材咽了口唾沫,“不怕他把我卖了,就怕他是要我性命。”
楚之一脚步一顿,把他从后头薅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少年嘴边刚长出来的小胡子还稀疏呢,他想了想道:“反正近来奇怪的很,子兴哥总是拉着我去跟他的朋友饮酒作乐。起先我还挺高兴的长这么大我还没这样夜不归宿的玩儿过呢,可后来……”
陆秋着急,“后来怎么了?”
“那天晚上喝多了,子兴哥的两个小厮架着我,我迷迷糊糊就听子兴哥说等下雨,只要下雨了地上一切痕迹都会被冲散,绝不会让他们俩染上嫌疑。”
他说着又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然后那两个小厮就把我举起来,试探着往外抛了两下。之后哈哈大笑,说我轻的像细狗到时肯定扔的准准的绝不误了少爷的事。
我觉着,他就是要杀我吧……”
楚成材怕的眼睛都已经红了,他平日里只知读书,别的事情一概不懂。
家中大伯在朝为官,二伯当年也考了举子又借着大伯的光做了个文吏小官儿。
唯独他爹没什么学识,只管着城郊两个庄子,所以爹娘对他寄予厚望,科举要榜上有名到时入仕。
他也知家中境况所以埋头苦学,除了读书之外,外头的花花世界人心险恶他都没切实体会过。
现如今轮到了自己,一下就麻爪了。
“你们每晚去哪儿喝酒?”楚之一问。
“河坊的万鸯楼。”
“原来如此!”
原来,上一世楚成材是这么死的。
他醉酒摔进水里溺死,那晚的确是大雨倾盆路上根本没人,翌日他都浮肿的漂在水上才被发现。
地点就是河坊那一片。
原来是楚子兴害得,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目的大概就是图谋楚正家产。
毕竟楚正无子,柳氏强势,而且上一世这个时间线曲晚娘还没出现呢,二房自然认为他们家的楚子兴做楚家继承人的可能性最大。
但三房还有个楚成材,又一心读书备科考,相比较不学无术的楚子兴,他一旦考中就没二房什么事儿了。
由此就想从根儿上解决了。
挺狠啊!
“大姐姐,您原来如此什么呀?快救救我吧,你能一脚把他踹飞出去那么远,肯定能保护我的。”
“当我是护卫呢?自己解决,他再找你喝酒不去就是,我就不信你个大活人还能被他拖走?”
楚成材都要哭出来了,“真能!我连桶水都提不动,他那两个小厮劲儿可大了。”
“……”
楚成材这会儿是真抓到了个救命稻草,说啥也不放。
接过陆秋怀里的小吃,屁颠屁颠的在后头跟着,一路跟到了府里。
以前还是督公府,现如今已经是顺炀王府了。
楚成材边走边环顾,“大姐夫现如今是王爷了。”真厉害,他要是求一求没准儿能让他在这儿躲一躲。
“不要唤他王爷,他不爱听。”
楚成材很想问问为啥,但一看陆秋那笑容他就把话憋回去了。
陆秋很是佩服,“夫人聪慧。”
“他身边的人从未改口,可见封爵他并不喜。由称呼上就能判断出谁是心腹,谁是外人。”
那些现在见着他唤王爷的,唤她郡王妃的,都是外人。
不只是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把上一世跟兰怀聿相处时青枫青止以及旁人的言辞态度等等都做了对比。
得出了此结论,更确认兰怀聿对皇上心中有恨。
皇上给的,他极为不喜。
楚成材就这么赖在了府里,他会的只有读书,正巧的陪嫁来的小顺也在读书。
两个人凑一堆,还挺有话说。
小顺很珍惜这个机会,楚之一给他提供了书本纸笔还给请了府里侍弄书房的一位老先生教他。
并告诉他,只要做好学问能达到入国子学的资质,就想办法将他送进去。
所以小顺格外珍惜这个机会,头悬梁锥刺股的学。
楚成材苦学,学问还是可以的,正好给小顺当个小老师。
以至于楚之一想把他给扔回楚家去,一时都没下得去手。
“你赖在我这儿不回去也不是办法,他能想起来害你可见不是一时兴起,你不死他得一直惦记着。”
一听这,楚成材手里的毛笔都一哆嗦,“大姐姐,那我怎么办啊?”
“那曲晚娘肚子有动静了吗?”
说起这个,楚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