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见到自家小姐已经从悲愤、痛苦的情绪中平缓了过来,恢复了正常的沉着冷静。
顿时,她的脸上也一扫愁云惨雾,欣然应下:“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春喜语毕,立马就将手中的信件丢进颜书瑶脚边的炭盆里。
信件,瞬间化为火烬!
颜书瑶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双丹凤眼中狠戾之光一闪,旋即就对婢女招了招手。
春喜会意,急忙跪走两步来到离自家小姐的最近位置。
颜书瑶从腰间取下一把精巧的钥匙交给了春喜,也当即俯低身子靠近婢女的耳畔,郑重吩咐她。
“春喜,稍后你再去打开本小姐的小金库,拿上一些金银之物即刻让……”
春喜特别专注的听着,不时点头称是。
片刻之后,颜书瑶就已交代完毕。
春喜领命了,又赶忙小心提议:“小姐,奴婢这就按您的吩咐去办,现在就先让珠儿前来伺候您,可好?”
颜书瑶闻言,当即摆摆手,“不了春喜!本小姐想一个人静静,你速去速回便是!”
“是,小姐。”春喜恭敬再次领命,也拿着钥匙和之前的那个竹筒站了起来。
她躬身向自家小姐告退,转身就‘噔噔噔’的小跑着下楼了。
又过了一阵,颜书瑶这才搂着汤婆子起身,莲步轻移来到了窗户这边站着。
“呯!”
随即,她打开了一对窗户,任由凛冽寒风无比狠戾的席卷进绣楼来。
颜书瑶抬头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右手接住了一些飘落的雪,可她那张俏脸上却浮现出阴恻恻的诡异笑容。
此时此刻,就连颜书瑶的声音,也宛若这冰天雪地般的酷冷与阴寒。
“叶-霜-柔!你就给本小姐好好等着,好戏即将开锣!”
~
下午,正值申时时分。
此际雪已经停了,冬阳普照大地。
京城郊外的大道上,一匹通体白色的骏马正无比欢脱的奔跑着。
“驾!驾——”
而马背上扬鞭催马之人,正是依旧佩戴着银色面具、一身月白色衣物、外罩浅青色斗篷的叶霜柔。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后。
叶霜柔就来到西郊的大山里,一座荒废很久的山神庙外的空地上。
“吁!小白,停下!吁——”
叶霜柔喝令住自己的坐骑,赶紧下了马,将白马拴好在庙前的一株松树下,又从身上取出一份便笺来看。
她看看便笺,又看看山神庙周遭的环境,点点头喃喃自语。
“嗯……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
而在这份便笺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还画有地形图。
原来呀,叶霜柔在午膳后正准备休息时。
恰逢今日当值守门的战海,这就接到一个小乞丐送来的书信,说是翊王妃在京城结交的一个好朋友让他送来的。
小乞丐还特别交代战海,一定要他即刻转交给翊王妃本人亲自拆看。
战海清楚自家王妃时有外出走动、访友,也不疑有他。
于是,战海在小乞丐一离开后就来到冬晴苑,捧着书信恭敬送到了当家主母的手上。
当时叶霜柔见此,也是愣了一下。
她来了京城之后,是结交过一些友人,但走得最近的,除了周婧芬、袁妃雪母女俩。
就是她义兄的一位在京城开武馆的、姓‘武’的好兄弟。
而叶霜柔偶尔与远在大西北护佑袁大人的义兄的互相联系,还有与她南方各地产业的管事人的互相联系。
其实,正是通过这位武姓兄长的武馆来互联的。
当时,叶霜柔看着信封上的陌生字迹,不由得当即蹙眉深思。
“嘶……这信封上的字迹,完全不是干娘和妃雪姐的,也不是那位武大哥的。况且,干娘和妃雪姐还完全不知我与翊王战爵逸的事情。”
“即使武大哥是因为轩哥哥的关系,早已知晓我与战爵逸的这层关系。”
“但我也跟武大哥再三嘱咐过,无论他听到我在京城发生的任何事,均是当作一切不知,更不能向轩哥哥透露一星半点儿,我的事情必能自己处理好的。”
“我还让武大哥切务派人到翊王府来找我,我若有事必会前去武馆找他的。”
一时之间,叶霜柔也猜不到,这位所谓的她来京城后结交的朋友究竟是谁?此番又有何用意?
她凭着灵敏的嗅觉、医者的警觉,发现此信没有掺杂毒药、迷药之物。
连忙拆信一看,就看到信上除了好心提供了,她找寻许久未果的巧茹兄妹而今的藏匿点,还画了一份简易的地形图。
让她在今日的申时一刻赶到该处,必能找到巧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