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赶紧把鲤鱼放了进去,再把大鱼篓的竹编盖子给牢牢地绳绑好来。然后他俩又把大鱼篓放到湖边的浅水区,好生养着这条鲤鱼。
小六把悬挂在鱼篓上的、用粗麻绳绑着的铁尖头,深深插进岸边的泥地里固定好。
这样,就不用担心鲤鱼在大鱼篓里太过活跃,而带动着鱼篓在湖边肆意移动了。
方梓箫看到晓舞、小六一做好手头上的事,连忙又必恭必敬的站回到一旁之后,他这才起身走到还有些小激动的兄弟的身边。
他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带着好奇的微笑试探性的问他。
“我说翊王殿下,方才你那么出神的是在想什么呢?有大鱼在吃食用力咬动着你的鱼钩了,一向机警敏锐的你竟然都毫无察觉?”
而刚拿起鱼竿的战爵逸,正动作优雅的再次甩出鱼线这一听,不由得身体一僵。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自己惯有的淡漠冷情的尊容,“没想什么,梓箫,继续专心钓鱼吧!”
方梓箫见状,便知眼下要从好兄弟的金口里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悻悻然的走回原位坐下,继续垂钓。
不过,这可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按捺下了他的那份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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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京城,翊王府内,吟霜阁别院。
偌大的书房里,依旧是那样一身全白衣物、配饰的叶霜柔,正优雅的端坐在书案前的练习着书法。
其实在这些天里,她待在这座偌大的翊王府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日下午她外出,到闻莺阁见了‘战爵逸‘与艺妓汀兰,也说明了她的用意。可战爵逸依然不肯回王府,想必还在汀兰的房间里乐不思蜀呢!
今日的早膳后,叶霜柔的水土不习之症好了不少,嗓子也似乎没有那么沙哑了,但也还没能够恢复如初。
之后,她便吩咐了两个丫鬟打开了这间书房,笔墨、纸砚来伺候一下。开始了她的书画练习,再让她俩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在书房外面的一个小角落里,紫鸢和巧茹却正在窃窃私语。
娇俏的紫鸢望着书房这边,一脸欣喜之色,“巧茹,我们王妃并非传闻中的那样毫无才能嘛,原来她不仅医术了得,还会一手的好字画呢!”
长相稍显普通一些的巧茹不屑的撇撇嘴,小声嗤笑:“嘁!紫鸢,瞧你这副德行!”
“这有什么好值得你高兴的?她应该只是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胡写乱画而已。再说了,她始终都是只得我们王爷的无比厌憎。”
说着,巧茹又懊恼的摇头叹息:“唉!伺候这样的主子,实在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
“等到颜尚书的千金嫁进王府来了,巧茹我一定要跪求刘管家,请他派我去飘瑶台伺候王爷的心尖宠。紫鸢,到时我俩就一起去求刘管家吧!”
紫鸢看着此刻眸光晶亮、仿佛真做了颜书瑶的婢女就无比高级了的巧茹,极不认同地摇摇头。
“巧茹,我还是比较相信我的感觉,我的感觉通常还是比较准的呵,而且我只想伺候王妃。再说颜尚书的嫡女千金,也轮不到我这小丫鬟去服侍的。”
对于紫鸢所坚持的论调,巧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又是不以为然的冷声嗤笑她。
“哼!府里内外的下人们,其实大多都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的。紫鸢你呀,就少在那儿自以为是了呵!”
书房之内,以叶霜柔的本事,虽然能够听到外面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
但她也还在伏案习字作画,当她写完一个‘婚’字时,不由得怔怔的看着这个字。
随即,她又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战爵逸却既不回府,府里的下人也没有传出他择日迎娶、闻莺阁艺妓汀兰姑娘的消息。
叶霜柔不由得蹙眉,心中思忖:“战爵逸,我已经表明认同你纳妾了,可你还……”
“你究竟又想要如何呢?莫非你真想我知难而退,主动提出和离,把正妃之位还给你的心尖宠颜书瑶?你要先娶了她、再娶艺妓汀兰?”
想到这里,叶霜柔不免眉心又是一紧。片刻后,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她赶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开了门向稍远处的丫鬟有力喊话。
“巧茹,你去膳房和李婶子说,我今日午膳仍然以清淡菜品为主,再多做一些豆腐。紫鸢,你速速去请刘管家来我书房一下。”
“是,王妃。”紫鸢当即福身行礼,领命而去。
巧茹也收敛好所有的小情绪,躬身应下:“好的,王妃。”
此时,叶霜柔转身就往回走,猛地觉得有点儿头晕脑胀,鼻间又有液体流出,抬手一摸、再一看,幸好流的不是鼻血而是鼻涕。
她急忙走回到书案前坐好来,用手帕擦拭了双手。
再为自己探了探额头、又搭了好一阵脉,确定自己这次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