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色中衣坐在了妆奁前,正在对着铜镜中自己的额头、耳畔、颈部,找准穴位开始施针。
叶霜柔是想借此来缓解一下,自己不习水土而产生的头晕乏力的症状。
原本她是想今夜再次外出,好去一探颜尚书府的。可今日午后的这一突发状况,让她必须打消这个念头。
而且她还得想方设法,要如何才能克服并解决这个只是不习北地水土的问题。
其实在整个南方,几乎各地都有叶霜柔的一些产业在,她也去那些地方住过,却都没有不习水土之症出现。
偏偏到了这也属北地区域的京城没几天,她就是这样子的了。
叶霜柔为自己扎针治疗之后,觉得有所缓解,便又蹙眉思忖着:“那个戴金色面具的神秘哑巴高手、公门中的丑男,在东华国的朝廷里是担任什么要职的?”
“而他的上峰,必是极为看重他的身手和头脑,那他平时跟人交流就靠打简易手势、或是写字吗?”
“还有!刺杀袁侍郎的那些人,不知面具男和那位蓝衣公子,现在有没有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可一寻思到这里,她不免又觉得有些头痛和疲乏了,“嘶……”
新婚之夜、加上昨夜,连续两晚都没有休息好,今日午后又有了不习水土之症,今晚她还是早些休息吧!
于是,叶霜柔赶紧收好了银针,走到床边坐下,屏息凝神看向案几上的烛火,纤纤一挥、子午钉‘嗖’的一出,内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夜无事,又是新的一天的清晨来临。
叶霜柔如常的起床、穿戴整齐、洗漱之后,坐在了喜房外室的贵妃榻上,紫鸢和巧茹也将早膳摆放好了。
叶霜柔明眸一扫热气腾腾的膳食,又看向紫鸢,点了点头。
用她那有些沙哑的嗓子对丫鬟认真交代:“紫鸢,你即刻去带李婶子到我这里来一趟。”
“是,王妃。”紫鸢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开,巧茹见状也急忙退下了。
其实,叶霜柔不习水土之症并未缓解多少。而且她今早一起床,还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看来,她这个前世今生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北方的水土、气候、食材,都还尚需一定的时日方能适应。
而府里的下人们,当然也包括了唯一听过她以正常嗓音说过几句话的紫鸢,都听惯了她那有点儿沙哑的嗓音了。
片刻后,叶霜柔这便看到紫鸢带着老实巴交的李婶子回来了。
她便向李婶子招了招手,温言道:“李婶子,来,让我看看你,坐吧!”说着,她还拍了拍她坐的贵妃榻。
这下子,李婶子当即吓得面如土色,就连声音都在打颤了。
“王妃,这可使不得,万万不可啊!尊卑有别,奴才不敢。况且您得赶紧趁热用膳,奴家的贱毛病不打紧的。”
她哪敢坐呀?而且还跟王妃紧挨着坐贵妃榻上,给她10个胆子也不敢。
尽管紫鸢之前是一脸愕然,但也忙不迭的点头,附和着厨娘之说:“嗯嗯嗯,是的是的。王妃,李婶子说的对,尊卑有别!”
叶霜柔见状,当然明白这是铁定的应有规矩,她也不好再坚持了。
“嗯。”她点点头,纤手轻扬,对二人轻声吩咐道:“那好,紫鸢、李婶子,你俩暂且退到院里去,待我用膳之后叫到你们,你们再进来吧!”
二人一听,即刻福身领命退了出去,并为叶霜柔关好房门后,一起走远。
叶霜柔这才取下面纱,开始用膳。很快她也就吃好了。擦嘴、净手、戴好面纱,这才开了门,高声叫上紫鸢、李婶子,让她俩进了房来。
接着,叶霜柔凝神静气为李婶子切脉了一阵,这才点点头,认真地说着。
“李婶子,痫病虽然是绝不容小觑的病症,但亦不可操之过急。你目前的情况还算不错,继续保持下去即可。”
李婶子听完,又是感恩戴德的非要跪谢一番,却被叶霜柔给及时阻止了。
倏地,她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又向二人吩咐:“紫鸢、李婶子,我要到王府里四处走走看看,午膳时间我自会回房,你们不必寻我。”
二人恭敬领命之后,就开始收拾打扫案几上残羹剩菜。
叶霜柔也缓步走出了吟霜阁的院大门,在偌大的翊王府的其他地方,百无聊赖的闲逛起来。
而在此期间,她懒得多搭理府中的其他下人,暗自对她蒙着面纱、还是少女式梳发的指指点点。
还有那些看似恭敬、实则多少有些不屑的行礼问安,她也只是回以他们轻轻点头,却不曾出声。
况且,叶霜柔也在一边闲逛着,一边不住的腹诽。
“战爵逸,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把我扔在此处不再露面,是打算继续任由我自生自灭吗?而你在颜尚书的府邸还要住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