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叶霜柔来说却是如同在她耳畔说话一般清晰,可她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倏地,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声骤然停了,是刘福带着战平、战安回到了喜堂上。
战安把一只用红布条绑好双脚的大公鸡,交给了一个约莫16/7岁的红衣丫鬟,刘福也跟她重点交代了几句。
红衣丫鬟就双手捧着大公鸡、牵着喜绸的另一头,与叶霜柔一并站位好了。
“咳-咳-咳!”
40来岁的刘福先清了清嗓子,接着便颇有气势的高声唱和了起来。
“一拜天地!”
红衣丫鬟连忙摁下大公鸡的头,与叶霜柔一同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叶霜柔又跟被摁下头来的大公鸡一起,对着两张精工细作、相当大器的高椅同拜。
至于真正的高堂嘛,那是根本就没人到场的。
这场布置得万分喜庆、无比奢华的婚礼,战爵逸非但没有邀请任何至亲好友,也没有宴请一个宾客,仅仅是一部分下人参与其中的而已。
“夫妻对拜!”
待叶霜柔与大公鸡互相对拜之后,刘福又朗声呼喊:“礼成,送入洞房!”
然后,高挑清瘦的叶霜柔如同扯线木偶似的,被壮实有力的喜娘轻松背到吟霜阁别院、喜房内室的喜床上来端坐好了。
而拜堂的大公鸡则是脖子上套了一根红布条,被关进鸡笼里之后,再拎到喜房外室的一个角落里,以米饭先喂养着的。
如此这般,她这个容貌丑陋又毫无才能的村姑,就成了声名显赫的东华国战神翊王的正妃。
有够讽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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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掌灯时分。
礼部尚书颜士臻的府邸,嫡女闺房的外室内。
此刻仍有着病西子之容的颜书瑶,刚刚吃下了少许的粥食、补汤之物,依然格外羸弱的躺靠在贵妃榻上。
“咳-咳-咳。”她偶尔还有些轻咳,这便惹来战爵逸、春喜的侧目和关切问候。
她对二人摇头摆手,一再表示不打紧,他们这才稍作放心。
颜书瑶含羞带怯的看向她从小到大就一直倾慕的、正矜贵优雅吃着晚膳的战爵逸,柔声细语问他。
“王爷,今晚的饭菜合您的口味吗?若有不妥您尽管吩咐春喜,让她去安排膳房那边重做便是。”
一旁恭敬站着的春喜颔首,连忙上前俏生生的笑问:“是的翊王殿下,您看……”
战爵逸轻放手中的碗筷,清冷的对春喜挥手示意不用了,她也即刻退回了原位。
战爵逸又看向美丽温婉的颜书瑶,清浅勾了勾嘴角,柔声道:“瑶儿,晚膳做得还不错。你能吃喝下一些膳食、也肯好好服药,本王亦可稍作放心了。”
颜书瑶娇羞一笑,轻轻点头:“瑶儿多谢王爷的关心和厚爱,可这次影响了王爷与叶妹妹的拜堂大事,我真是……”
说着,她扫了一旁的春喜一眼,俏脸尽现气恼,“是春喜太不懂事了,竟敢背着我去了翊王府寻您。”
随即,颜书瑶又面色一凛,纤手轻抬对小丫鬟厉声斥责:“哼!春喜,稍后你最好自觉的好好领罚去。若是不然,本小姐绝不轻饶你!”
春喜惊慌失措的双膝跪下,虔诚的向颜书瑶认错:“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的确是失了礼数!”
“也自知犯了大错,可奴婢甘愿受到重罚,也实在是不……不忍心见小姐您这般苦了自己,让您的玉体一直受损下去呀!”
说着,她便‘咚咚咚’的连嗑了好几个响头。
“小姐,求您千万别再生奴婢的气了,这样对您身体会更加不好的,奴婢这就领罚去。”
语毕,春喜便起身正欲往外走,当然是要领罚去了。
已经吃喝好了的战爵逸拿清泉水漱了口,用绢帕优雅擦拭过嘴角后,他的冰寒星目就扫向面色煞白的小丫头。
于是,他清冷出声阻止了她的领罚之行,“春喜,速去膳房看看瑶儿的汤药熬得怎么样了?你好生伺候她便当作补过吧!”
这个婢女对他的瑶儿无比忠心,他也不会让其受罚的。
春喜这一听,即刻欣喜而又恭敬地领命:“是,翊王殿下,奴婢这就去。”有了翊王的这话,她家小姐也断然不会再言惩罚她之事,那她就赶紧溜之大吉。
见丫鬟宛如一只活脱欢快的小兔跑开了,颜书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对战爵逸展颜一笑,同时也娇嗔道:“我的王爷啊,您怎能不罚春喜呢?应该重罚这个小丫头才是,毕竟她可是害得您与那位叶妹妹……”
可还不等她说完,就被战爵逸一挥手、同时又淡然出声给阻止了。
“瑶儿,春喜只是对你太忠心了,又有何错之有呢?你就随她去吧!”说着,他非常认真的看着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