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惶惶不安的等着皇上最后的宣判。
皇上心思几转,最终说出:
“安氏言行冒失,罚俸半年及闭门思过,回京前无诏令不能外出。”
四阿哥刚在心里偷偷欢悦皇上的教导,转而就闻听对安陵容的惩处,他一时情急忙想求情:
“皇阿玛,儿臣”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冷言打断:
“苏培盛,送四阿哥回住处。”
安陵容见四阿哥还欲挣扎,忙谢恩道:“臣妾领罚。”
她心里明白,此事皇上还是疑她有心筹谋,这罚不是为四阿哥,是因帝王权威不容挑战。
安陵容顺从认罚,让皇上堵了一晚上的郁气终于消散了点,若人人都能猜透他的心思,刻意迎合时间一久他不就成了这些人可随意操控的傀儡吗?故此安陵容不得不罚,让苏培盛送四阿哥是为了绝后宫有心之人的恶意,再不济都是他的子嗣,他绝不容忍别人随意轻践。
四阿哥见安陵容不再争辩,只好听从皇上安排离开,临走前他很想再问一句,以后是否可以常常给皇上请安,然而看着皇上沉得如水的脸色,终究没有胆量问出这句话。
四阿哥离开后,皇上才让安陵容从地上起来,沉声问她:
“此事你并无大错,朕罚你,你是否心服?”
真正的试探在这里,安陵容心知,皇上是担心自己的心思被猜中,才有了今日的安排,她跳开这个敏感点,只是用先前请罪之词说道:
“臣妾心服,臣妾想谢礼,大可潜人将心意送到阿哥住处,留下阿哥在臣妾殿中,若有心人过度揣测,伤的是阿哥及臣妾的清誉,臣妾经过此事,以后言行必当慎重,才不枉皇上今日苦心教导。”
她的聪明内敛倒是让皇上对她刮目相看,原以为是个可随意宠爱的女子,没想到竟还有这般格局,皇上拍拍她的肩膀:
“你知晓就行,思过期间,将伤病好好养养,万不可留下病根,朕走了。”
安陵容忙行礼:“恭送皇上。”
等脚步声走远后,安陵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瘫在地上,一是她当时为了逼真,硬是生崴了脚踝,当时两个关节结合处就有了裂开的情形,周秉虽为她包扎好了,可后面又跪在地上多时,加重了伤势,现在疼得难耐,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二是此事兵行险着,她一直提着心应对,精神极为紧绷,好在她赌对了,一下子放松下来,再也无力支撑站起来。
忍冬忙将她从地上抱起,看着肿得穿不下鞋子的脚掌,心疼抱怨道:
“娘娘,您何苦每次都要自伤?奴婢瞅着宫里的娘娘小主们,平时都是娇生惯养,一点点委屈都不能受,就您每次为了别人弄得一身伤。”
安陵容将额头上的冷汗轻轻擦拭干净,苍白的脸上挤出个笑容:“我不觉得苦,每次目的达成后我心中尽是满足,最起码我与她人是有用之人,日复积累下来,这宫中之人就离我不得,对不对?”
忍冬看不透皇上此举的目的,只是嘟囔了一句:“可皇上罚了您呀,奴婢担心那些小人会趁着此机会在背后作乱。”
安陵容用手指轻点了她额头一下,笑着道:“无诏不能外出,其他人现在都以为我又失宠了,自然不会在意我,这样反倒方便本宫安心养伤,不然每日应对她们本宫都觉得累。”
反正前朝就要生出事端,她此时被禁足,反而少了几分纷争,多了几分安稳,不如就趁此时段,沉下心来好好读书,再多研究几张赚钱香方。
四阿哥跟皇上今日相见,已经打破了父子多年的生疏,他那么聪明,自会再找机会见到皇上,可这些机会得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等父子二人能和睦相处后,所需花费银两的地方更多。
还有她以后真的能出宫时,在外想过得逍遥自在,也需银钱开路,赚钱的方子得越多越好。
忍冬见安陵容一脸思索的模样,知道她闲不住,只好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就要为她解开药包重新包扎,却被安陵容制止了:
“这药效还不过,等六个时辰后再换药也来得及,你去告诉夏常在一声,本宫禁足期间,让她少在外面走逛,免得遭了其他人的算计。”
别人不能奈何她,但依附她的夏冬春说不定就得遭殃,她可不想在此期间,让夏冬春遭了不测。
只是她话音刚落,夏冬春就已经走了进来,她急切表态:“文姐姐,您放心,嫔妾会好好的待在天然图画里,哪里都不会去,省得有心人用嫔妾来谋害姐姐。”
最后的顾虑没了,安陵容也放心下来,开始闭门养伤。
然而外面却热闹了起来。
皇上怒气冲冲的从天然图画里拂袖离开,还罚了安陵容闭门思过的消息一下子传遍圆明园妃嫔住处。
最关心的莫过于皇后,安陵容的为人历来谨慎,皇上竟用了言行冒失为借口处罚,她心里只觉异样,停下正在用餐的筷子,忙问剪秋道:“可打听出来安氏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