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留您在紫禁城,儿子不放心,您就跟儿子一起吧,园子里凉快反而有利于您养病。”
临出发前,皇上特意来到寿康宫,再次劝说太后跟着一起前往圆明园。
“皇帝,你都做好准备了,是吗?”宫中的形势太后看在眼里,出言相问。
皇上早有安排:“儿子已经让十七弟盯着允俄府上,一有异动立马汇报。”
太后却更想知道他对年家最后的容忍在哪里:“允俄狂悖,心存不良,皇帝拿出祖宗家法收拾他就行,那年家跟华妃呢?”
皇上思怵道:“年羹尧已返回西北驻守,儿子已命岳钟琪暗中收拢军权,等儿子将允俄处理,至于年羹尧所犯国法,依律惩治就行,只是为了以防意外,华妃那里儿子已让人看着了。”
见皇上没有对年羹尧网开一面的想法,太后才完全放心下来,不过提到华妃她还是感慨“皇帝念旧啊。”
皇上却无奈痛述:“皇额娘,儿子当年亲手杀了华妃肚中孩儿,儿子彻夜心痛,对华妃一直心有愧疚,等这些事了了儿子想让她在宫中安生度日。”
太后心中暗叹皇上将女人想得太简单了,她提醒道:“只怕到时后宫积怨难平,华妃性子又太过刚烈,怕是难于两全。”
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丽常在的事,忙开口恳求:“所以儿子想求皇额娘到时看顾着点。”
太后的目光先是在殿里转圜了一圈,才点头道:“哀家答应你,不过园明园哀家就不去了,先帝是在那里驾崩的,哀家进去只会徒生伤悲,还是留在紫禁城替你看着点。”
自从皇上登基,每年盛夏到圆明园避暑时,太后都找了各种理由推脱,皇上今年又是无功而返,他离开前也用余光扫了眼殿内,并未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这才放心离去。
等皇上走远后,太后才对竹息幽幽叹道:“今年再试试宗人府那边,能不能给哀家传出点十四的之言半语,也不枉哀家劳心一场。”
竹息不接话,只是上前轻轻为她揉背理气。
这一次,宫中所有嫔妃都前往圆明园避暑,包括夏冬春。
这次安陵容的住处有了变化,她入住了位于后湖东岸的天然图画五福堂中。
临湖边的朗吟阁则是夏冬春住了进去。
两人日常登楼,便可远眺西山群岚,近看后湖四岸风光,景象万千,当真是如天然图画一般。
更巧的是碧桐书院的人来往得到从这边走过,而甄嬛就住在碧桐书院。
第一晚,刚安顿好,安陵容就朝忍冬开口:“你搜集的证据可以交给本宫了。”
她毫无预兆的出声,让忍冬呆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安陵容说到做到,竟然那么快就为她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她瞬间热烈喷涌而下,同时手也打颤得厉害,她哆嗦着当着安陵容的面,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翻出一件细棉的亵衣,用力一扯露出里面的夹层,将一方写着蝇头小字的手帕取出。
安陵容细细看了眼上面的内容,气得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过了片刻才将气喘顺:
“走,去碧桐书院。”
她前年从闲月阁将甄嬛送回碧桐书院的情,是时候让甄嬛还了。
忍冬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她:“娘娘,您会不会有危险?”
“傻丫头,今晚是最佳时候,皇上去了清凉殿,皇后忙着处理各宫事务,莞嫔那里正是没人注意的时候,况且莞嫔的父亲刚升了左都御史,本宫此时过去刚刚好。”
碧桐书院里,甄嬛正在清点此次带出来的书籍,听到槿汐来报,怔愣一下后忙让安陵容进来。
再次进入碧桐书院内室,安陵容心中百感交集,还想着好好打量一下室内的陈设与前世有何不同时,甄嬛笑意吟吟的开口试探:
“好久未见文妹妹在外走动了,今日因何过来?”
安陵容将心里的异样压下,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莞姐姐,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必对你现下有用。”
甄嬛心里知道她是来要人情补偿的,但不点明,只做不知问:“文妹妹说笑了,我什么都不缺,不过妹妹漏夜前来,想是有急事,不如直接说出来可好。”
安陵容看了甄嬛一眼,她仗着智谋心计永远都是从容的,哪怕心里已经猜到自己的来意,仍然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一点不见慌张,自己竟被她牵着走了,安陵容索性明言:
“莞姐姐贵人健忘,妹妹就直接提醒了,前年我与你曾有个一场交集,今日妹妹是来了结此事的。”
甄嬛没有急着承认,而是先问清楚:“文妹妹想要怎样了结?”
安陵容将藏在袖中的手帕拿出:“我的婢女忍冬,入宫前曾记录了一些罪证,让人誊抄在这方小小的帕子上,今日将它交给莞姐姐,希望能借令尊之手还这些无辜被残害的女子们一个公道。”
甄嬛快速的将上面的内容过了一下,瞬间也被气得手脚发颤:“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