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星月暗淡。
齐妃侍完疾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长春宫。
“真是无法无天,堂堂一国之母生病竟无医可求,太嚣张了,等本宫见到皇上少不得要说道几句。”
从景仁宫出来,齐妃就一直为皇后抱不平,翠果知道自家娘娘的心性,她空有一副热心肠,可真到了皇上跟前,就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因此也不劝她,只将话题移开:
“娘娘,夜深了,您好歹歇一歇,不然明日三阿哥又该心疼了。”
一提起儿子,齐妃果然不再说今晚之事,笑着对翠果说道:
“三阿哥那孩子最是孝顺,本宫每日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他都关心得不得了,本宫这就去休息,不然明日他又得叨叨。”
“那奴婢伺候您梳洗。”
说着将齐妃扶到梳妆台前坐下,翠果刚将齐妃头上的旗头卸下,突然“咔擦”一声,齐妃坐的椅子有一条腿竟毫无征兆的断了,齐妃身子一歪直接往下跌落,习惯使然,她当时就想用手去撑地,可她常年娇养手上无力,手腕反而撑不住她的身重,伴随着一声痛呼,齐妃的右手骨折了。
事情发生太快,翠果抬着的旗头一时不知往哪放,直到听到齐妃喊疼,她才将旗头放下,忙将齐妃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齐妃右手掌瞬间肿起,翠果惊呼:“娘娘,奴婢这就就去请太医。”
齐妃疼得脸色剧变,不过她想得更多的是另外一件事:“翠果,好好的椅子腿怎么突然断了,莫不是有人想害我们母子?快查一查。”
长春宫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借着黑夜掩盖,忍冬悄无声息的返回永和宫。
“娘娘,事情办成了,只是您为何要折了齐妃娘娘的手?”
安陵容听完忍冬回禀,笑得很是无奈:“亏得你想到将椅子的榫卯抽了这个主意,不是我想让她受罪,实在是对付不太聪明又不听劝的人,有时候方法越粗糙越好。”
比如端妃她可以给对方想要的身强体健,自然能成为盟友。
譬如曹贵人,只要让她知晓厉害关系,她自会抓住机会,扭转不利于自己的局势。
可齐妃,她最在乎的就是三阿哥,偏偏为人又不通透,像只爱炸毛的猫,别人说点什么她都以为要对三阿哥不利,战友都能变成敌人。
安陵容如果颠颠的跑去暗示她,皇后想要杀母留子,以齐妃的智商,转头就得将她卖了。
还不若简单点,让她少接触皇后就行,想到这,她继续吩咐忍冬:
“今夜,得累齐妃娘娘多疼一会了,明早,你去告诉周秉,让他想法去为齐妃诊治。”
忍冬此时心里已经有了阴谋:“娘娘,要不要周太医小心点?”
安陵容嗔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跟她无冤无仇,今晚之事只是由头,周秉为她诊治才是重点,筋骨再接之时,总会有发热症状,这段时间宫里乱糟糟的,让齐妃娘娘好好休息几日,别到时候她被人当了靶子,还对人感恩戴德的。”
皇后有多想要三阿哥成为自己的孩子,安陵容就偏不让她如愿,她要将皇后的布置一点点打乱,最后再亲手打碎皇后的美梦,为前世不得已的自己,为今生枉死的富察姐姐,报仇雪恨。
忍冬想到她在外探听消息时,宫人间已经开始互相拉帮结派,就回禀:“娘娘,现在宫中宫人都在押宝,有的得了华妃娘娘的好处,还在不断维护华妃,有的觉得莞嫔娘娘恩宠后来居上,等生了皇嗣定能封妃,就开始烧热灶,碎玉轩现在风光得很,反倒是皇后宫中一向规矩严,娘娘,您说莞嫔的孩子能生下来吗?”
安陵容办事从不避着忍冬,她自是知道皇后的手段,因而有此一问。
安陵容默然,上一世甄嬛小产,她亲手做的舒痕胶是罪魁祸首,这一世不知皇后又会用什么手段?
决定再次入宫时,她心里早就打定,今生远离甄嬛,远离那些因她而来的是非,甄嬛聪慧非凡,身边现在又有芳若看顾,暗地里真有阴私,想来芳若会替她料理,想到此安陵容怅然道:
“我既希望她能平安产子,能在这宫里和顺到老,但我又担心她生下孩子后,会引发一系列的变故,与我的计划无利,罢了,端看两方手段如何,我也只能顺势而为。
“忍冬,我们不说她了,宫里要乱起来了,你外出时切记要更低调,既然她们想看我再无翻身可能,我们就演好这出戏。”
翌日一早,华妃痴痴的望着还在睡梦中皇上,这两日皇上与她缱绻相守,极尽情致,让她恍若回到了以前一人独宠之时,正看得出神时,颂芝轻手轻脚的将她从床边请走。
华妃听闻昨晚之事,饶是她平时为人再骄横,闻听昨夜太医院竟空无一人时,也出口抱怨了几句:
“哥哥这次做得太过了,万一皇上这边有什么吩咐呢?”
随后只能安抚说道
“本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