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反常的眼神被曹贵人敏锐地捕捉,她亦有所思。
听到富察贵人情况终于好转,皇后留下值守太医后就离开了。
各宫妃嫔们也都起身告辞,端妃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安陵容,可惜安陵容心思完全放在猜测皇后是否还有后手上,没注意到端妃的眼神。
等众人都离开后,安陵容继续留在内室里照顾富察贵人。
“安妹妹,我现在没事了,你也回去歇歇吧,你看你眼圈都黑了。”富察贵人痛哭一场后,心里依然堵得难在,一想到死去的孩子,她就想流泪,但也明白她的身体如果真的垮了,富察家这一辈的女孩中,再无合适人选能进宫中修复与皇上的关系了,为了家族,再伤心她也得忍着,看到安陵容因照顾自己变得格外憔悴,她一人在这里难受就行,何苦让她陪着自己,因此出言劝安陵容离开。
“富察姐姐,你现在心伤难耐,陵容却什么都做不了,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多陪陪你,最少这样也心安点,且陵容还有事情想问问姐姐。”安陵容想到桑儿的反常,尽管慎刑司会严审,可她还是想从富察贵人口中多了解点情况。
“你要问桑儿之事对吗?”富察醒来看不见贴身的婢女,就知道不对了。
安陵容:“是,还请姐姐原谅陵容当时隐瞒,你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不可不查。”
失去孩子后,富察也觉察到身边婢女的不妥之处,她细细回想:
“安妹妹,当时桑儿在我左边,她是突然一晃然后整个人往我身边靠了过来,她力气太大,我一时脚下不稳,直接就往前跌,事情发生太快,我一直以为是意外,如今细想却还是有疑点。”
安陵容开口问道:“榆儿对吗?”
富察虚弱的点点头:“对,她当时在我右边,可桑儿歪倒时我右边并无支撑之力。”
富察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气喘,安陵容见她太过虚弱,只好结束问话:“富察姐姐,你才刚醒来,不能耗神太过,今日你先好好休养,我等会到慎刑司去一趟,看看可还有什么线索?我将宝鹊跟小姜子留下,姐姐有什么吩咐,尽管指使二人。”
“你也去歇息一下吧!你若垮了,我心里只会更难受。”富察看着安陵容实在太过疲弱,心里不忍她再这样操劳,再次出言相劝。
“姐姐,我的身体不打紧,只去一趟慎刑司很快就会回来,过后再休养也来得及。”安陵容不敢答应她,她心里一直坚定认为皇后就是黑手,若榆儿真有问题,她担心皇后会杀人灭口。
富察贵人无奈只好同意
临走前,安陵容还将夏冬春叫进寝殿,让她用心照看好富察贵人,才放心坐着轿撵离开。
此时已经下朝,太后让帝后二人前来寿康宫用午膳。
“皇上,可查出仪欣之事是人为还是真的意外?”这是太后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她侄女的心性她太清楚,短视狭隘,偏偏成算不够,若不是为了乌雅氏及乌拉那拉氏的家族荣耀,这样人是断不能做皇后的,此事她就怕皇后手脚没收拾干净,被皇上查个分明,到时不好收场。
皇上心里也很伤怀,他盼了很久的孩子说胎死就胎死,偏偏慎刑司里一无所获,他心里早有猜测富察之事并非意外,但苦于无证据,只能暗自苦闷,甚至责怪上苍不肯赐福于他,无奈之下只好回道:
“两个婢女都上了严刑,收获甚微,儿子无能,又让皇额娘操心了。”
太后眼神一松,继续叹气“哀家的孙子就这样没了,这事皇后确实矢察了,延禧宫里都是些年轻妃嫔,连个老道的嬷嬷都未有,如何经事?”
太后先发制人的给皇后定了失察之责,皇上心里明镜似的,自己的额娘是怕他因富察之事夺了皇后宫权,皇后管理后宫确实有不尽心的地方,可他一时也想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只能顺着太后说:
“后宫事务繁琐,皇后非完人,难免辛苦了些,只是以后可得加强防范,万不能再出现因宫人疏忽伤害主子的事情。”
皇后见此事就此揭过,心里一松,面上诚恳道:“皇额娘及皇上的教导,臣妾谨记于心,定当慎之又慎,用心为皇上分忧。”
太后见皇后还算受教,便接着说道:
“皇帝,此事仪欣遭了大罪,皇上可得好好补偿一番。”
皇上趁机说出心里的打算:“儿臣心里省得,等下次大赏时,儿臣会晋她为嫔,这样也能弥补一番她丧子之痛。”
嫔位?皇后心里冷笑,只怕富察贵人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不过她面上不显,诚心道:
“皇上既有此意,臣妾定当照料好富察贵人的身体,好让她早日康复,再为皇家延绵子嗣。”
太后听她如此说,还以为敲打已经到位,就将话题一转:
“哀家听说,文嫔所献的方子颇为有用?”
提起这事,皇上总算舒心了点:
“容儿做事历来尽心,她以身所试的三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