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后,大臣们纷纷往金銮殿外走。
江澄则随着齐丞相和皇后,一起来到了金銮殿旁边的一个偏厅里。
他们刚坐下,皇后就怒气冲冲地说:“那个贱人!”
江澄知道皇后指的是诸葛嬛,所以没作声。
齐丞相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太监送来的茶,才缓缓开口:“皇后别急,一个诸葛嬛而已,翻不起大浪!”
“父亲倒是沉得住气,可女儿若再不反击,这皇后位子怕是要让出去了。”
皇后这时把目光转向一直没说话的江澄。
冷冷地说:“小澄子,你昨天答应过本宫要帮本宫教训那个贱人的,现在她动手了,你心里可有对策?!”
“说之前本宫提醒你,别以为当了兵部侍郎就能逃出本宫的手心。”
江澄一听,连忙跪下说:“娘娘息怒,奴才确实想到一个对付嬛贵妃的法子,但不知是否可行。”
“哦?”
齐丞相也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
转头对他说:“地上凉,起来说说你的想法。”
江澄得了丞相的允许,站起身,对二人说:“这法子其实挺简单,嬛贵妃的目的就是通过开运河、建望星台让户部空虚,再借皇上给户部压力。此时的户部尚书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面前只有三条路可走。”
江澄分析得头头是道,皇后也认真起来。
她手指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平静地问:“哪三条?”
“一,强行征税,就像皇上在朝上说的,但这无异于杀鸡取卵。秋收已过,强征税若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像陇西道那样的叛乱。”
“而这正是嬛贵妃想看到的。”
“如果户部尚书明白厉害,就不会选这条路。那么,他还可以选择调用一半陇西道的民工去建望星台,虽然会影响运河进度,但等到明年春天税收上来,就能解燃眉之急。”
“有道理!”
齐丞相满意地点点头,忍不住接话说:“你说的这两点我也想到了,但国家税收一收上来就有固定的用途,这第二条路也不好走。”
“至于第三条,你先别说,让皇后娘娘猜猜。”
齐丞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皇后。
皇后却一脸困惑。
“你们说的这两条路本宫都懂,但这和对付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
齐丞相大笑:“哈哈,皇后娘娘,前两条和对付嬛贵妃没关系,关键就在第三条,所以我让你猜嘛。”
一旁的江澄也不说话,似乎真让皇后猜。
皇后无奈,只好皱眉思考。
可她想来想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论后宫手段和心机,皇后自认不输任何人。
但涉及朝政,她就一窍不通了。
“哎呀,本宫想不出来,小澄子,你快说。”
江澄不敢违抗皇后,但又得看齐丞相的意思。
好在齐丞相没为难他,点头说:“既然皇后娘娘想不出来,你就告诉她吧。”
“是。”
江澄向齐丞相行礼,然后对皇后说:“其实第三条路也是皇上的主意。”
“皇上的?”
皇后更迷惑了。
江澄赶紧解释:“皇上说明年春天要和嬛贵妃乘楼船从魏都到望星台,嬛贵妃是关键。”
“户部尚书肯定会找机会去求嬛贵妃网开一面,到时候嬛贵妃提什么条件,他敢不答应吗?”
经江澄这么一说,皇后才恍然大悟。
但她还有疑问:“那个贱人会向户部尚书提什么条件?”
江澄和齐丞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一荣俱荣!”
“一荣俱荣?”
“对,嬛贵妃虽有通天本领,但她毕竟是周国人,在魏都无根基。户部尚书若去找她,她定会让他成为自己棋子。”
“可户部尚书是我父亲的人啊。”
“官场上,只有利益。”
齐丞相淡淡接话。
“江澄说的就是我想的,据我对户部尚书的了解,无论他选前两条路的哪条,都会去求嬛贵妃。”
“所以,你想反制嬛贵妃,就得先发制人。”
“可本宫没法阻止建望星台啊。”
“为什么要阻止?”
齐丞相眼神闪烁,正式代江澄回答皇后。
“户部尚书愁的是钱,你是皇后,为皇上分忧是你的职责,你可以号召后宫嫔妃捐款建望星台,户部有钱了,谁还在乎嬛贵妃。”
“你还能借此机会,用嫔妃的钱提升自己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齐丞相不愧是官场老手,几句话就扭转了不利局面。
皇后豁然开朗,立刻站起来说:“本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