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情绪刚要沉下去,又猛地紧张起来。
对他们来说,
这次的文化比拼,意义远超以往。
毕竟,这是关于“夫子”头衔归属的大事。
郑夫子披头散发,如同仙人下凡,
爽朗大笑:“老夫纵横文学界几十年,无敌手啊!”
“没想到晚年还能遇一敌!”
“真是畅快!”
“年轻人,听好了,老夫这上联是——”
郑夫子眼神一凝,紧紧盯着江澄。
多年前他想出的上联,
寻觅多年,却始终对不出下联,
就连与其他大师探讨也无果。
若江澄能对上,也算帮他了结一桩心事。
也许感受到了郑夫子的决心,
江澄慎重地点了点头。
“独上高楼,欲言又止,邀风共醉,离愁满怀,总让星辰月儿也垂泪,唉唉唉,人渐消瘦!”
这上联异常长,
字里行间透着深深的孤寂,
这也正是多年来无人能对的原因,
没人能感同身受那份孤寂。
小国使臣们纷纷将这上联记录下来,
不由得叹息。
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副绝佳的上联,
至少他们无法应对。
但江澄也曾吟出过绝妙对句,
这一局的结果实在难以预料。
高坐的魏皇闻言也不禁皱眉,
心中暗赞郑夫子学识渊博。
“若郑夫子一开始就亮出此联,胜负真不好说!”
“陛下所言极是!”
皇后附和一声,随即目光投向江澄。
他真能对出来吗?
此时,下方众文人也在心中问着同样的问题。
“江总管能接招吗?”
“难说!”
“即便能,也需深思熟虑一番吧。”
“这上联不亚于江总管之前的杰作。”
“等等,江总管作揖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快就有答案了?”
“不太可能,郑夫子的上联世上罕见。”
众人没看错,
江澄仅仅沉吟片刻,便向郑夫子行礼,
淡然道:“郑夫子,得罪了!”
“无碍!”
郑夫子似乎忘了比拼,
眼里满是期盼的光。
等了这么久的下联,就要出现了吗?
江澄抬头,
快速念出下联:
“空读月色,尽赋诗愁,借酒当歌,倾诉别情,偏让风霜伴笔墨挥洒,悠悠啊,水流长!”
对仗工整,
意境相配得天衣无缝。
江澄此番可谓全力以赴。
随着他的下联出口,
全场人愣了好一会儿,
醒悟后疯抢着将这下联记下,
生怕片刻就会忘掉。
而出题人郑夫子,
只是愣愣望着江澄,
良久,大笑道:“好一个‘悠悠啊,水流长’!”
“妙,真是太妙了!”
三声大笑后,
他不打招呼,
披散着发径直走向金銮殿外。
江澄望着他的背影,
不由感叹:“仰天大笑出门去,我等岂是池中物!”
郑夫子走后,
魏国文人们彻底沸腾,
他们亲眼见证了魏国夫子的崛起。
从此,
魏国文坛第一人有了名号。
相比之下,周国文人则面色如土。
上官白文追随郑夫子而去,
周太子也欲跟随,
却被魏皇一句话拦下:
“太子稍安勿躁!”
话落,
几名带刀侍卫步入金銮殿,
迫使周太子退回原位。
“你……你们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们魏国的待客之道?!”
“各位可都在看着呢!”
太子心中慌乱,
没了郑夫子和上官白文的支持,
他就像待杀的羔羊。
“呵呵,太子何必如此惊慌!”
魏皇轻松一笑,
手指微动,
一宦官捧着红木托盘来到周太子面前。
盘中有笔、印泥和一块黄色绢布,
上面正是周国自愿放弃北拒关和万顷林场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