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失魂落魄,离开病房时,步伐摇晃,身形单薄得像一阵风吹就倒。
白厉转头吩咐保镖全程护送她安全到家,望向病床上始终昏迷着的白简,轻带上门离去。
傅瑶瑶坐在陪护椅上,就这么坐着,整整一天。
…
白首富昨夜吐血,今天只能静卧在床,白厉请了假期,在家陪同。
他倚靠在床榻输液,气色苍白,精神颇显萎靡,“小简那…有人看着吗?”
“有,傅瑶瑶陪着,我也安排了保镖。”白厉接过佣人递来的一碗中药,还是热的,他用勺子搅拌,“您现在需要养好身体,他的事,我会处理。”
白首富喝了药。
管家出现在门外,“老爷,任家的人要见您。”
白厉放下药碗,起身,“爸,我去吧。”
白首富点头,现如今,他是不想见任何人。
白厉下楼,任家夫妇,以及任曦月都在客厅,任董缓缓起身问,“白大公子,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家父已经歇息下了,你们有事吗?”
任董与任太太互看一眼,笑了笑,“我们也是担心你父亲的身体,你弟弟的事我们也听说了,没想到只是让曦月跟白二公子见个面,却发生这样的事。”任董低垂着眼,坐在沙发,叹气,“曦月也是被吓坏了,但这件事也并不是曦月的错,她只是…”
白厉听懂了对方的话意。
白简确实是跟任曦月在一起那天出的意外,白简被下药,只为了撮合他跟任曦月。于公来讲,任曦月即便知情,但并非她的手段,这错确实不在她。
任家是担心白简出事,而任曦月有脱不开的责任。
他口吻平静,“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我自然不会怪任小姐。”
任曦月捏紧手指,低着头,一声不吭。
任太太看着他说,“大公子明事理,曦月其实也算是受害者。我知道白夫人看重我们两家的联姻,可我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两个孩子。这万一真成了,传出去,我们家曦月的名声也不好听。”
任董笑着应和。
白厉端起茶杯,并未喝,“二位有话直说吧。”
任董顿了下,这才进入正题,“我跟老白也有十几年交情了,如今白家的事我也深感遗憾。白二公子现在状况不明,都不知何时能醒来,所以我想…解除这桩婚事了吧。”
“是啊,白二公子看着也不愿意娶我们家曦月,这婚事干脆就作罢了。”任太太也笑。
若白简真的成为植物人,那他们家的女儿岂不是要守活寡,这等事,他们任家自然不愿意看到。
当初催促这婚事的,除了白夫人,还有任家。
如今白简出事故,躺在医院里,何时醒来不明,任家急着解除婚约,无非也是担心白家因为这件事赖他们任家头上了。
白厉喝了茶,放下茶杯,“解除婚约,自然可以,我们白家不会强求。”
得到他的回答,任家二老总算松了口气,在寒暄两句也就带着任曦月离开白家了。
两天后,任家与白家的联姻就此作罢,消息一出,更是引来外界的猜想。白简出事故的消息虽然被白家压了下去,但还是有小道消息流出。
而任家不打算跟白家继续联姻,外界传闻,是白简凶多吉少,任家怕闺女守寡…
白家公司内部混乱,董事会没了主力核心,没了一个领头羊,再加上外界的传言,惴惴不安。
近段时间白家股市持续暴跌,市值从沪城榜单跌落成第三,还创新了白家企业数十年来最低的纪录…
公司几名高层与秘书到白家探望白首富,说了董事会内部的事情。
白首富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些股东的态度呢?”
秘书回答,“他们在等您定夺。”
“白董,即便二公子不在,不是还有大公子吗?让他管理公司,稳住公司内部人心,也好过大家都是无头苍蝇,乱转啊。”
白首富揉着鼻梁骨,“白厉不懂经商,你们这是在赶鸭子上架。”
“可是…”
“白简还没死呢!”白首富看着他们,“我也没死。”
其余人不说话了。
“我明天去趟公司。”
秘书担忧,“但您的身子…”
他摆手,“放心,死不了。”
就在这时,管家进门,“老爷,南家少爷来看您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段修长挺拔的男人出现在管家身后,仪态端正,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度。
南宸微微颔首,“白伯伯。”
白首富看到他,展露笑颜,“是你啊,南宸,怎么有空过来了。”
南宸走到床边,扶着他坐起,“是父亲让我来的。”
几名高层面面相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