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沉默了许久,将杯中茶喝掉,缓缓起身,“我知道你是想劝我,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她走出包厢。
阮颜目送她背影,低垂着眼,若有所思。
白夫人急于让白简接手公司,说明,白首富的病情很严重,所以她才会想要急功近利。
想到什么,她打电话给林一,“你查一查白首富的病情。”
…
阮颜回到南家已是中午,踏入客厅,没看到傅廷洲跟父母。
她上楼,经过书房,倏然听到书房隐隐传来的声音。
是父亲的声音,声音一下子低一下子高昂,好像带了情绪一样。
“爸,您又在——”阮颜推门进屋,话未落,便见眼前情形。
南战跟傅廷洲坐在茶桌旁,下象棋,南战似乎赢了他,情绪激动,高兴。
傅廷洲这时抬起头,看着她。
南战催促,“别走神,赶紧的,再来一局。”
她无奈,“爸。”
听到阮颜的声音,南战这才回头,“怎么了?我们在下棋呢!”
“难得啊,爸,您不是不喜欢傅廷洲吗,居然会让他陪您下棋呢?”她靠在门旁,挤出笑。
“这话说的,我找女婿下棋还不行了。”南战拿起手中的棋子,“你哥那小子又不陪我下,难得还有个闲着的人在家,还不会下象棋的,怕他待着无聊,我这不是免费教他嘛…”
这棋刚落定,就被傅廷洲将军了。
南战抬起头,“你做什么呢?”
“爸,我已经会下了。”
南战,“……”
阮颜走到南战身侧,“爸,听闻白伯伯生病了。”
南战看向她,怔了下,“他病了?”
阮颜点头,“住院了。”
“这么严重?”南战琢磨着什么,放下棋,起身,“改天我去看看他,不下了,休息。”
傅廷洲与阮颜从书房离开。
她走两步,停下,转身望向傅廷洲,“跟我爸处得不错嘛。”
“谁让他是我岳父呢。”
她笑,“看来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傅廷洲停在她面前,身体稍稍倾向她,“你担心什么?”
阮颜与他对视,“担心你被为难啊。”
他气笑,“你还说,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你会担心?”
阮颜轻哼,别过脸,“这不是让你跟我爸妈增进感情嘛!毕竟你以前可是…”话未说出口,咽了回去。
傅廷洲捏住她柔软的掌心,厚实的大掌裹着她,“这两天跟他们的相处,其实,我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什么微妙的感觉?”
“我总觉得我以前来过,而且越来越熟悉的感觉,甚至我好像觉得还漏掉了最关键的地方。”傅廷洲环顾走廊,幽深的眸子里,是对记忆的探索。
阮颜轻笑,拉着他下楼,“带你去个地方。”
…
她将车子泊在傅家老宅正对面,老宅大门紧闭,似乎很久没人住了。
于蔓婷入狱后,于家二老年纪大了无法就业,于蔓婷的弟弟更是好吃懒做惯了,不肯上班,没有经济来源保养别墅,甚至连水电费都供不起,所以转头把别墅挂中介那卖,回老家去了。
目前傅家老宅的房子还在中介手里,因为知道傅老是通缉犯,京城内的富豪可不愿意买。
而这块地价格也高,寻常人也买不起,所以迟迟转让不出去。
傅廷洲望着眼前那栋别墅,神情恍惚了下,手扶住额角。
她靠近,“傅廷洲,你没事吧,又头疼了吗?”
“我没事,我好像对这里有印象。”
“这是傅家老宅。”
傅廷洲掀起眼皮,“傅家…”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阮颜握住他的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陪着你。”
傅廷洲淡笑,“好。”
与此同时,白简到白夫人落脚的酒店与她见面,一进门便说,“妈,您不要在去找瑶瑶,我跟她的事,您别干涉。”
白夫人放下茶杯,面色诧异,片刻又不是不悦,“小简,你以前从来不爱跟家里沟通,甚至从来不与爸妈说你在外的事情。我们不管你,是因为你年纪小,还处在任性的年纪,等你年纪大一些,像你哥那样,你就懂事了。”
白简皱着眉,“所以呢,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可以,是吗?”
白夫人看着他,“小简,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您一直觉得我任性?”白简淡笑了声,脸色无波无澜。
似乎从前那个不善言辞的孩子,已经悄悄改变了。
究竟是哪里改变了,连白夫人都不清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