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无奈,干脆摁住他身体让他躺下,现在的他,真是一推就倒,“说不走就不走,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她替他拢了被子盖上。
傅廷洲看着她,笑意轻荡,声音闷哑,“第一次有人照顾,挺不错的。”
她顿住,也顺势问,“难道以前你生病没人照顾吗?”
他的白月光呢?
“没有。”傅廷洲神色黯然,“他们巴不得我死了,但又担心我真的死了。”
阮颜怔愣,“他们”指的难道是傅家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傅廷洲那以往的高深莫测,不可一世,在此时都化为乌有。
她见过傅廷洲很多面,放荡不羁的,儒雅斯文的,果断决绝的,以及在独自对阵林贤时那份狠戾,沉静,哪怕抗下一身伤都不吭声。
可唯独没见过他有孤独,软弱的时候。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她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阮颜掖好被子一角,“我小时候生病也没有人管啊,所以我才好好锻炼身体,怕的就是哪天真的病了。”
他轻笑,“你这是在可怜我?”
她回答,“我没有,我只是在告诉你,有时候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他笑意更浓,“受教了。”
阮颜对上他眼眸,她从未见过如此摄人魂的眼睛,像深不可测的海底,波澜壮阔,引人着迷,试探,浑然不知它的危险。
她心底有一霎的异样,很快转移,“你休息吧。”
暖黄色的灯影将房间照得很是温馨,在这片沉静之中,他没了下文,似乎也熟睡。
她待得很晚,等傅廷洲体温稍微下降了些,才回房。
隔天,她下楼,佣人备好早餐,神情担忧,“傅先生还没下来,也不知道烧退了没有。”
阮颜说,“我去看看吧。”
“麻烦阮小姐了。”
阮颜来到傅廷洲房门外,敲门,按理来说他应该是醒了,可半天不见人开门,莫不是出事了?
想到这,她急忙推门进屋,但床上空荡,没见人。
她一着急,转身,蓦地撞到身后的人。
直至头顶传来他的笑,“找我?”
阮颜怔住,从脚往上看,他刚洗完澡,腰腹只横着一条浴巾,健硕硬朗的身躯没擦干,泛着水光,水痕延至腹下。
她脸颊一烫,移开视线,“我以为你烧没退。”
“昨晚吃了退烧药,又被人捂了一身汗,能不退吗?”
他朝衣帽间走去。
对于昨晚说的话,一概不提,像是没发生过。
他挑了件黑色绸缎面料的衬衫,除了西装,他衬衣很少穿黑色。
其实傅廷洲身段不错,典型腰窄肩宽的黄金比例,是妥妥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有他独特的风格。
傅廷洲系上纽扣,眼皮轻抬,见她盯着自己瞧,低哑一笑,“好看吗?”
她蓦地回过神,“什么好看?”
他长腿迈向前一步,停在她面前,声嗓很低,很是诱耳,“我好看吗?”
他衣裳似乎沾染了沉香木味道,很淡,也好闻,阮颜咋舌,避开他目光,“傅先生还挺自恋。”
虽然是有自恋的资本。
他笑而不语。
这时,阮颜手机响了起来,是高曜的号码,她走到窗前接听,高曜说他托人到派出所询问过当年所有儿童失踪案,但时隔太久,有些案子早撤了。
阮颜正要说什么,一只手抚摸上她腰肢。
她吓得一激灵,摁住那只手,“这就撤案——了!”
傅廷洲越发得寸进尺,唇吻上她脖颈,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令她差点出声失控。
“咋了,你啥情况?”高曜听出她声音不对劲。
“我——”阮颜面红耳赤,身后的人肆意妄为,撩起她裙摆,厚实的掌心刮过她肌肤,像点着的火焰。
她抓住傅廷洲的手,咬了咬唇,极力克制,“中午见面谈。”
不敢让他发觉任何异样,果断挂了电话,“傅廷洲!”
傅廷洲点到为止,没继续往下,原本平整的衬衣在与她纠缠这一刻,也弄出褶皱,他闷笑,“怎么了?”
她挣脱不了,只能气急败坏,“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嗯了声,唇齿在她耳垂辗转,喉咙挤出笑,“小阮故意的还少吗,跟我合作的时候,是谁在桌底下勾引我的,若不是我定力足够,恐怕颜面过不去。”
“你——”阮颜自知理亏,“你这是报复!”
他彻底笑,“这叫以你之道,还治你之身。”
傅廷洲松开了她,慢条斯理整理衣裳上的褶皱,表情很是正经,阮颜扭头就走,在门口,他喊住她,“等等。”
她回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