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离婚是腐朽思想,要被批判,咱们就要斗争这样的人家!”
三言两语把房间里趴着的方二喜激得放声大哭起来,
她回家这段日子并不像周宣传员说的那样洒脱。
相反面临了许多无形的压力。
同村人虽然表面上不会诋毁她,可私底下却是没少说。
别村人就更不用说了,她只要出个门都能在路上被当猴子看。
可婚姻也不是她选的呀,为什么这罪全是她来受。
这些也就算了,
真正让她难受的是没有地没有田,虽然粮食关系户口还在金鸡屯,可方家只有一个男丁,她没法立户,这就意味着不能有自己的宅基地,也不能有自己的田。
有田才有粮食,有地才能起自己的房子。
这些都是生存下去的根本。
虽说她能做衣服挣几个,可这村里一年到头也没几户人家要做新衣服。
有活儿做的时候还好,她能挣几个,可是没有活儿的时候,二喜只能是指家里的口粮。
吃多了,哥哥妹妹娘就没得吃。
也就是现在粮食还丰裕,要真是饥荒了,她是没脸待在家里的。
所以当听到林家栋又来门前赌咒发誓的时候,二喜内心有一丝的松动。
是啊,嫁谁不是嫁了!
她都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了,还得过那种病,好人家谁会要她丫。
新来的周老师跟齐知青都说“离婚”就跟美帝一样,是生活腐朽,
她也想清清白白地做人,
二喜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吵闹声,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打开门,
“林家栋,你先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