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然思前想后都找不到萧珏要反的理由,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萧珏若是胜了,那秦王府必然要遭受灭顶之灾,她自然也要陪着萧凛殉葬。
好在,就在第四日宫中的大火被浇灭后,好消息亦传来王府。
“王妃,王爷已被推举为新帝,特令属下前来传话。”
话音刚落,凌羽便又骑着马迅速离去。
孟卿然终日的恍惚的心终于落地了。
因为萧凛称帝,整个秦王府都洋溢在喜悦的氛围里。
可是,一月复一月,萧凛却始终没有下旨如何安置秦王府的一众人等,其中自然也包括孟卿然。
不过,萧凛依旧派人来传话,并给孟卿然递了合理的解释。
萧珏的北逃,需要斩草除根。
新朝的建立,也是百废待兴。
而,宫中的那场大火更是足足烧了八座宫殿。
皇帝的承乾宫,皇后的凤仪宫均在其中,一时半会也难以修复。
由此,萧凛的登基大典被延后,也未见有封后的旨意传去秦王府。
时值四月,宫中的修缮即将完成,萧凛的登基大典也排上日程。
王府众人都在等着萧凛下旨。
孟卿然顺理成章地被认为将要母仪天下,却不想姜鸢已被接入宫中的消息也在王府蔓延。
原来,萧凛称帝那日,凌羽就已将姜鸢接入了宫中。
萧凛如此行事,让王府众人有了别样的看法。
一边是不管不问的王妃,一边是拘在身边的新宠,孟卿然的王妃之位早已变得岌岌可危,封后看起来也是希望渺茫。
不过,谁都猜不到萧凛的想法。
就当众人以为皇后的位置要易主了,封后的旨意又被送到了王府,一同被送来的还有皇后的凤袍与凤冠。
云樱与云清小心地摆弄着凤袍与凤冠。
凤袍红得出奇,金得耀眼,衣襟上用金线绣着凤凰的纹样,璀璨生辉。
凤冠则缀以珍珠玛瑙,华丽无比,令人叹为观止。
“娘娘,听说这都是王爷,不,是陛下命人赶制的,简直是太美了。”
云樱的脸上尽是开心,云清更是心情大好,特意为她梳了一个华丽的发髻。
谁知,萧凛的这道旨意竟会是一道催命符。
是夜,平静无波的秦王府,夜深沉得可怕。
孟卿然按捺着喜悦之情,一夜好眠。
清晨,“叮铃”“叮铃”的摇铃声并没有将云清与云樱唤来。
孟卿然一阵疑惑,披衣下床呼喊道:“云清,云清。”
可是,哪里有云清的影子。
“云樱,云樱”,孟卿然再次喊道,但回答她的仍是一片沉默。
勉强套了一身衣服,孟卿然便穿鞋向屋外寻去。
她双手拢紧衣襟,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此时的墨韵堂处处透着不寻常。
不仅云清、云樱不见了踪影,就连平日晨间打扫的仆妇、丫鬟也无影无踪。
整个墨韵堂就好似一座空城,独剩孟卿然一人在其中游荡。
一路摸索着,孟卿然终于从堂屋的门缝里看到了云清和云樱。
她们赫然倒在堂屋的中央,七窍流血的模样,瞬间让孟卿然僵在原地。
云清、云樱死了?
下意识地,孟卿然就大步上前,推开了堂屋的门。
推门的刹那,直映入眼帘的是被工整摆在桌上的凤袍与凤冠,以及在桌边悠然喝茶的曲嬷嬷。
“呦,我们的皇后娘娘终于来了。”
曲嬷嬷端着茶盏,用盖子轻轻撇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道:“娘娘,你可真是让老身好等啊!”
“曲嬷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曲嬷嬷是萧凛母亲,即皇后身边的老嬷嬷。
皇后病故后,曲嬷嬷就到了王府里继续伺候萧凛。
平日里,萧凛对她极为倚重,她素来也是端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
为何,这时却变了脸面?
“娘娘,这还不明显吗?”
说着曲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孟卿然的身后就又跳出来两个老妇,两双粗壮的臂膀立时就将孟卿然擒住押入了屋内。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曲嬷嬷你也要造反?”孟卿然厉声吼道。
王妃应有的端庄、体面在此时早已荡然无存。
两个老妇的力气实在太大,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两人的钳制中脱身。
“造反,老奴有什么好造反的,这天下是姓萧的,与老奴有什么关系。”曲嬷嬷不紧不慢地说道。
平日里慈善的脸庞,因着满室的昏暗多了几分阴郁。
“娘娘,这是老身最后一次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