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小喜子的字已经更像了几分,只是萧珩突然要自己代为批阅奏折,自己的字写得太像难免引人猜疑,萧珩这般多疑的人即便不处置自己,只怕日后也不会再重用了。
想到这里小喜子将剩下的几份奏折打开,挑出一份来落笔却是只有一二分相似了。
谨慎,这是李培东教会他的第一个本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皇城坐落偏北,这几日夜里的寒风已经催促着人们燃起了火炉,炭盆送进了屋子里,里面燃着的无烟碳红彤彤的冒着热气,小叶在上面架了个铁架子,放上一些干果烘着,一阵阵香甜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寝宫。
茶壶也换了个能在炉子上煮茶的,切下一块茶砖放进去,茶水微微沸腾雾气又为这干燥的寒天多了些温暖。
念儿像个小猫儿似的依偎在炉子边上,手里捧着苏茗琅要她熟读的书卷,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小叶正读到第二句就看到念儿已经睡熟了,她无奈的笑了笑又朝南星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的降低了说话的音量。
“嗯?”一个美梦幻灭了,念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就看见两人都笑着看向自己,一时间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颊。
“你呀!这才多久就打起了瞌睡?下次娘娘再来抽背又要发你抄上几遍不可!”小叶点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念儿朝一边脸上也略显困倦的南星撇了撇嘴,收到了对方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后愤懑的瞪了她一眼。
小叶看着两人间的眼神交流无奈的笑了笑。
“无聊,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念儿拽着小叶的手撒娇,“叶子姐姐,你就让我出去吧,听你读这些书我真的困得不行!就让我出去清醒清醒怎么样?”
“这怎么行?”小叶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怎么不行?”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念儿听后急忙应和,却见小叶和南星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
她回头一看,却见苏茗琅正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她瞬间就躲在了小叶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本宫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苏茗琅一脸无所谓的走了进来,“反正在屋子里坐着也是睡觉,不如去外面清醒清醒。”
“去吧。”苏茗琅看向念儿的一瞬间沉下了脸色,说出口的话也不带半分温度:“还愣着干嘛?出去站着!”
念儿被她吓得一愣,求助似的在两人的脸上逡巡。
“娘娘……”南星试探着开口,却被苏茗琅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怎么?你也困了?”
“不困,不困!奴婢清醒得很!”南星急忙摆手,再多的困意这一下也该彻底清醒过来了。
见苏茗琅重新将视线投向自己,念儿也知道回天乏术了,憋着一张小嘴儿不情不愿的走到门口站着,来往的宫女太监们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都目不斜视的匆匆而过。
这几天在苏茗琅的强压政策下,即便念儿再不乐意,也得跟着读书识字,打**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突然受人约束一时间不能适应苏茗琅也理解。
可耐不住她将自己所有的小心眼都用在了读书上,能拖一天就拖一天,能少写一个字就少写一个字,被抓到了也只会撒娇求饶,然后死活不改,这样的态度很快就将苏茗琅罕见的几分耐心磨没了,于是就有了她如今这般三天一小抄,五天一罚站的日子。
饶是如此苏茗琅都常常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尤其是在两人一番较量之后。
早前她也知道小孩子确实不好带,可也没想到能有个这般机灵的丫头,却从来不把自己的小聪明放在正道上,这样还不如她愚笨一些,至少肯努力就好。
后悔!苏茗琅真真正正的开始后悔了,上一世她也曾教导了那个白眼狼长大,可是他虽然自私狠毒,却是个十分聪慧听话的孩子,至少在读书习武方面从来不需要她这个母妃插手。却不曾想重来一次,自己莫名接受了这么一个丫头,简直要折了她十年阳寿。
门口站着的小人,身板挺得笔直,苏茗琅不用看都知道她心底有多么的不服气,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历经苦难难道不应该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吗?
到底还是李钊和那个叫做朱儿的宫女将她照顾的太好了。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参悟不到有教无类的真谛,要她教好这样顽劣的小家伙,苏茗琅觉得还是提早放弃的好。
“她今日听了多少?”苏茗琅扶额问道,还没等小叶回答又换了一种问法说到:“或者说她又睡了多久?”
“其实,其实……”小叶想为她说几句好话,可是她确实是一上课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她也叫过了实在是叫不醒她,索性就放低音量至少让她能睡个好觉。
“实话实说就行,这么些日子了难道本宫还不知道她几碗水吗?”苏茗琅头也不抬的说到。
“还,还是和往常差不多。”小叶无奈的苦笑一声。
“啧!”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苏茗琅也禁不住啧了一声,她随手找了个凳子坐下,摆手示意小叶和南星两人继续,就那么坐着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发展的人。
小叶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