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娴昭容后,苏茗琅一路再也没有遇到半分阻碍,轿撵稳稳的落在那处熟悉的朱漆门前,苏茗琅望着那仍旧闪烁着光芒的金匾,压下心底冒出的一丝酸楚,抬步走了进去。
“娘娘!”果然如同苏茗琅所料,顾淑妃一看到兰馨那肿胀的脸颊,怒意就腾的一下冲上了头顶,当下就拍了桌子。
“大胆!谁伤的你,告诉本官!”说罢还不忘面色不善的看了苏茗琅一眼。
“是娴昭容!”兰馨愤愤的说道。
“娴昭容?”这下轮到淑妃疑惑了,她平日也没怎么见过这位娴昭容,她怎么就突然找上了自己的麻烦?
“都是妹妹的错,”苏茗琅满脸懊悔的说道:“妹妹这几日困倦的紧,身子不爽利,这才用了先前陛下赐下的轿撵。”
“许是妹妹行事过于乖张,才惹得娴姐姐不快了。”
“就为了一张轿撵?”顾淑妃疑惑的问道,她背靠顾首辅,一路顺风顺水,一进宫位分便已经高高在上了,从来没有过不许坐轿撵的时候,所以听到只是为了一尊轿撵就争风吃醋,甚至还出手打人,心下十分不解。
“娘娘!”兰馨才不信她是因为这种小事,一想到自己自从跟在顾淑妃身边就不曾受过什么屈辱,眼下竟然叫这么个人打了一巴掌,登时委屈的双眼含泪,“娘娘,您都不知道那娴昭容行事有多莽撞无礼,言语狂悖,丝毫不将娘娘您放在眼里。”
兰馨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给顾淑妃听,苏茗琅在一旁听的连连挑眉,直觉得这位兰馨姑娘实在是不一般,本来稍显冒犯到三言两语,硬生生被她说的像是想要犯上作乱。
果然,顾淑妃听罢更是怒意横生,眼中的怒火就快要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你放心,兰馨,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顾姐姐,”苏茗琅适时的打断她主仆二人的对话,面色真诚的道歉:“都是妹妹的错,害得兰馨姑娘平白遭受了这般屈辱。”
苏茗琅话里话外都是歉疚,偏生每个字叫人听着都像是在说娴昭容争风吃醋苛刻待人。
“哼!与你有什么关系,还不是那个贱人眼红,自己又没本事留得宠爱。”
“对了!”顾淑妃看到苏茗琅这才想起自己叫她来了目的,“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有话要问你。”
“姐姐有什么话尽管问来,妹妹一定知无不言。”
“嗯,你之前说想受本宫庇护,那你能带给本宫什么?”
“妹妹身无长物,空受着陛下几分恩宠,只愿能为姐姐也博来一份。”
“什么?”顾淑妃猛地瞪大了眼睛,她虽然在这宫里风光无限,可以说是皇后娘娘之下她是最位高权重的,可是任由她如何人前富贵,人后那些独守空闺的夜里无边的孤寂只有她一人懂得,若是苏茗琅当真能为她博得些陛下的恩宠,自己就庇护她一二又有何妨!
只是,这后宫之中哪个女人不想要陛下的偏宠,苏茗琅她当真舍得?
“你说要为本宫争来一份荣宠?苏茗琅,你当真舍得?”
“若不是陛下偏宠与你,你现在哪还有资格在本宫面前说话!如今你却跟本宫说要将陛下的恩宠分本宫一份?”
“世上女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独爱自己一人?”苏茗琅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妹妹知道自己只是这偌大后宫里的一个,即便陛下现在偏宠于我,这份宠爱又能坚持多久呢?”
“姐姐比我先入宫多年,也该看到这宫里多少新人得宠又失宠,最终沦为籍籍无名,多少姐妹难以接受这般落差,最后郁郁终生。”
“妾身不愿沦为那般下场,只愿得一份安稳,了度余生。”
“你......”顾淑妃犹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她眉目间的忧愁不似作假,心底稍稍安定下来。
“若你当真能为本宫争得恩宠,待将来本宫执掌六宫,定不会忘了你的。”
顾淑妃走到苏茗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
“姐姐放心。”
顾淑妃望着苏茗琅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沉寂下来,她猛地回身将桌子上的茶具尽数扫到地上。
“哼!本宫的恩宠还需要她一个小小的昭仪来施舍吗!”
“苏茗琅,你别以为仗着自己得到了几分恩宠,就能在本宫这里耀武扬威!”
瓷器碎片绽裂在地上,侍立的宫女一个个如临大敌不敢出声,顾淑妃扫掉一地茶器仍觉得不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太监。
“滚!没用的东西们,都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
苏茗琅默默的站在一处假山石后,静静的听着顾淑妃那里噼里啪啦的乱响,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角。
“主子!”
从进入景阳宫后一直不见踪影的南星突然出现,小叶还没来得及上前质问就被苏茗琅挥手打断了。
“这